“言兄。”
韓縱啞聲:“另一邊,勞煩你照看。”
幾個瑟瑟發抖的年輕男女抄起一張木桌,緊緊蓋住被馬腹闖開的豁口。
窗外黑影突進,震得整張木板猛地一顫。
萬幸,木桌貼上窗沿,成了君來客棧中驅邪陣法的一部分,受靈氣庇護,不至於被邪祟輕易毀壞。
“該死。”
拼命按穩木桌,左側的青年低罵一聲:“這種情況,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們今晚不會全得交代在這兒吧!”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他身旁的灰衣婦人罵罵咧咧,手裡緊握一把從廚房拿來的菜刀:“死就死,死之前,我非得殺幾隻畜牲。”
帶著玉扳指的行商愁眉苦臉:“哎喲哎喲……都說了,別講那個字,不吉利。”
現場堪稱混亂,好在人們怕歸怕,出於求生本能,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輪流去堵視窗。
一群人體力不支,就換下一群人來,交替分工合作,勉強穩住局面。
施黛知道這次邪潮不會出大事,聽著窗外撕心裂肺的嘶吼,按捺緊張的情緒,觀察四周。
別怕別怕,她悄悄安慰自己,就當在看恐怖電影。
透過眼前的景象還原當晚,第三波邪潮來襲時,幾乎所有住客都在一樓大堂。
除了身受重傷的衛霄,和行蹤不定的錦娘。
——錦娘去哪兒了?
第二波邪潮結束後,她沒待在更安全的大堂,而是回了自己房間。
等第三波邪潮退去、鎮厄司趕到,去她房間,已空空如也。
期間發生過什麼?她發現鎮厄司的到來,匆匆趁亂逃走了?
這樣捋順邏輯,還算順理成章。
平心而論,回想在畫境裡見過的幾名嫌疑人,讓人覺得最像兇手的,就是錦娘。
韓縱面冷心熱,虞知畫溫柔堅毅,衛霄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對未婚妻、對妹妹都很不錯。
錦娘……性情古怪,陰鬱沉悶,形跡可疑。
施黛眼珠一轉。
最關鍵的是,錦娘是個實打實的邪修。
第三波邪潮比前兩次持
() 續更久,邪祟的進攻力度也更大。
虞知畫修補陣法用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當金光久違地籠罩君來客棧,所有人俱是長出一口氣。
“結束了?()”
邪潮消退,一個婦人滿頭大汗坐倒在地:這真是≈ap;dash;≈ap;dash;?[(()”
又一次死裡逃生,她想不出形容詞,乾脆緊閉雙眼,靠在牆頭大口喘氣。
客棧裡一片狼藉。
共有四扇窗戶被衝破,人群隨之分成四處。
人力不比妖力,好幾只妖邪曾衝開桌板,直入大堂。
韓縱與江白硯分守兩邊,將不速之客全盤斬殺,放眼望去,滿地血水和妖屍,叫人頭皮發麻。
“待會兒再來一回。”
老闆娘雙眼無神,大字型癱倒在地:“我真不行了。”
“虞姑娘。”
一個青年苦巴巴問:“這一次,陣法能支撐多久?”
虞知畫無力坐在牆角:“不清楚。”
“長安城裡多的是人,外面那群傢伙為什麼一直盯著我們?”
一人給虞知畫倒上熱茶:“明明被趕出去三次了。”
虞知畫道了聲謝,接過輕抿一口。
他們對邪術一無所知,當然無從知曉,客棧外的妖魔是受邪修所控。
施黛坐在江白硯身邊,給他也遞去一杯溫水,安靜傾聽。
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