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十二歲就知道去煤球廠打煤球掙錢,她這都不叫懂事,哪啥才叫懂事。你那個只知道攤著手,問大貴要錢的兒子,難道就叫懂事了?”
“我兒子咋了,我兒子是高中生,以後是要上大學的,大貴養個出息的大學生,不知道多高興。”
“高不高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你兒子花著大貴掙的錢,卻趁大貴不在家打他閨女,還用火鉤子打。秋露那小身板,經得起你這樣打,你也不怕打出個好歹來,大貴不依你。”
“不依就不依,我怕他不成。這死閨女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家裡明明就我和她兩個人,喊她煮個飯,卻煮了一大鍋。那麼大鍋飯,吃到明天晚上怕都吃不完,這是浪費糧食,你家的糧食敢這樣給自家孩子糟蹋,我這是教她節約糧食。”
一旁,馮秋露撐著門站起來,看了一眼說她多煮飯的女人,縮了縮腳,怯怯地看向為她說話的隔壁家奶奶:“周奶奶,我沒多煮飯。鳳阿姨晚上要上晚班,她說她今晚要帶飯去廠裡,半夜休息的時候吃。煤球廠明天要趕工,我中午不能回家煮飯,就多煮了一些,想著明天中午將就吃吃就成,不用耽擱時間做飯。”
“死丫頭片子,還敢頂嘴了,你多煮飯還有理了?”叫阿鳳的女人,聽到馮秋露的話,眼睛一瞪,火鉤子一揚,就想再打馮秋露。
但馮秋露卻不傻,才不會站著給她打,拔腿就往周奶奶身後躲去。
“劉鳳,你想幹啥,敢打我老孃,是當我周家都是死人嗎?”一聲怒喝周家院子裡響起,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媳婦,手上拎著根錘衣服的棒子,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
這個媳婦一跑出來,就鼓眼睛,兇濤濤地瞪著劉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