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3 / 4)

今年的煙花還會開嗎?

“殿下,太子殿下。”江容遠還沒脫離思緒,便瞧見定遠侯夫人拉著姜小公子走了過來。定遠侯夫人腆著臉,堆著笑:“太子殿下,我家涵兒說方才看見殿下太緊張了,現在想和殿下好好賠個不是。”

“涵兒!”定遠侯夫人把姜小公子拉過來,“快,你不是想和殿下道歉的嗎?”她從背後猛地一推,姜小公子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撲到江容遠懷裡。

江容遠將人扶住,看見姜小公子臉拉得更長了,嘆聲道:“定遠侯夫人,我……”江容遠猛然怔住,透過姜小公子的肩膀,他看到一個人正定定地看著他。

“小儀!”江容遠還扶著姜小公子的手彷彿著了火,忙撒開手去,急急地想往宣儀那邊去。

宣儀的目光只在江容遠身上片刻的逗留便挪開了,江容遠都來不及捕捉那雙熟悉的眼眸裡此刻是何種情緒。沒有言語,沒有交流,宣儀跟著他母父一道向太子殿下行了禮,便擦著他的肩進了屋去。

江容遠沒有回頭,那蜜糖的資訊素味兒略過他鼻尖,在他的心尖尖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直纏得他的心發疼發漲。

地上已經鋪上一層薄雪,殿前的雪白上踩過一串串凌亂的腳印。其實分不清誰是誰的,但江容遠幼稚地把自己的腳和其中一串重迭,彷彿這樣就能和他的小儀重合在一起。

這樣的舉動荒唐又可笑。

若將他與小儀相隔只是暴風雪,那麼無論多猛烈,他都能咬牙闖過去。可是擋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堵無法逾越的高牆,哪怕他是一人之下的太子。

風呼嘯在耳邊,江容遠怔忪著想,他身為太子尚且無法攀越,他和林桓宇所期待的理想世界真的能到達嗎?

懷著這樣的想法,江容遠在父皇面前頻頻走神。他看著高坐在自己上方的父皇,父皇的面容在他眼前一點點模糊,只成了一個具象化的符號。人們都說皇上是真龍之子,可就算是像自己這般平庸之輩,只要坐上那個位置都能成為神龍之子嗎?只不過是坐上了那個位置,便能夠隨意掌握他人的人生……

“太子!”皇上一臉不虞地看著江容遠。江容遠神魂歸位,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習慣性地低眉垂目,一副虛心聽教的模樣。他的這個模樣更讓皇上怒火中燒,只是因著除夕,只凝著臉,沒有破口大罵,最後還是一位大臣為江容遠解了圍。

皇上可能不想自己再被氣到,轉過頭去不再看江容遠。他最近身子一直不大好,咳喘非但不見好,還有加重的跡象,每每咳起來都覺得肺裡的氣都要被抽乾一般。對江容遠這個太子,他一心想將他打磨成一柄利刃,可偏偏怎麼都磨不出鋒芒來,一肚子才華上蕩的盡是婦人之仁。鞭子抽得越狠,落在他身上越是綿軟,等抽不動的時候,皇上漸覺有心無力。

思及此處,皇上又糟心地咳嗽起來。起先只是小咳兩聲,可一咳起來竟是收不住,咳聲渾濁不堪,他扶著龍椅,咳得快趴下去了,一口一口的冷意直往心肺裡竄,而從肺腑裡往外湧的反而是血腥的味道。

咳症來的突然,江容遠心一緊,趕忙先去扶住了父皇,幫他撫背順氣。當他扶住父皇顫抖的身子時,才發現父皇近來瘦了不少,龍袍套在身上都顯空蕩。皇上藉著江容遠的半個身子掩住自己的身形,緊抓住他的胳膊,“喝喝”地大咳大喘了兩聲漸漸恢復了平靜。

殿內鴉雀無聲,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心驚,他們都隱隱地意識到一個不能妄說的可能。

“父皇……”江容遠用自己的胳膊有力地撐著皇上,皇上反而閉著眼倚著他說不出話來,“太醫不是說只是風寒引起的咳症嗎?怎的……”父皇在江容遠眼裡一直是如神明一般的人物,他敬畏但也仰慕,也渴望著神的垂青讚許。可神如今轟然倒塌,虛弱地靠在他的肩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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