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中,許多力量是前朝太子和顧家留給鍾允的,加上他的後期經營和壯大,攻陷皇城並非登天的難事。
鍾允又叫了個人進來,正是之前替顧大將軍鳴冤的崔玉。
崔玉曾受過顧大將軍的救命之恩,無意間結識了一個教書先生,這先生醉酒後吐了實話,說自己特別擅長模仿別人的字跡,可以以假亂真到就連正主都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寫的,還說自己模仿過顧大將軍的字跡,事後差點又被滅口,僥倖逃出來,在江南隱名埋姓,當了教書先生。
崔玉當時一聽,猜測,這教書先生模仿造假的莫不是顧大將軍與敵國“來往”的書信。
他趁那教書先生睡著,在他房裡搜了搜,搜到一份一模一樣的書信。是這位教書先生怕人殺他,仿了封一模一樣的,給自己留的後路,他若死了,有人會把這些書信揭發出來,作為顧大將軍沒有謀逆的證據。
鍾允已經把那位教書先生抓來了。
鍾允對崔玉說:“明日你拿著這些書信,去街上給顧將軍鳴冤,哪兒人多去哪兒,務必讓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就是大理寺的人也近不了你的身。”
鍾允又叫人押了個人出來,這人是胡海令的手下,曾經參與刺殺前朝太子、太子妃。皇帝在殺胡海令的時候,把當年那批參與刺殺行動的人全部殺了,這一個是鍾允讓人拼死截下來的。
鍾允:“崔玉給顧將軍鳴冤的同時,讓這個人透露前朝太子有遺孤在世的事實。”
許玉龍說道:“要不要我編一首順口溜,散佈太子遺孤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眾望所歸。這樣,等你殺了狗皇帝,稱帝更順理成章些。”
鍾允擺了下手:“不用,只需要透露有遺孤在世就可以了。”
許玉龍看了看鐘允,懷疑他是不是沒有稱帝的打算,可鍾允要是不稱帝,只能是大皇子、二皇子之一,狗皇帝本來就是想在兩人中間選一個繼承皇位的,豈不是便宜了那狗皇帝。
許玉龍沒有多問,他相信鍾允會有更好的打算。
不當皇帝其實也挺好的,不然後宮三千佳麗,個個貌美如花,光是每天想臨幸哪個都能想破頭。要是寵幸這個不寵幸那個,那個生氣了怎麼辦。寵幸了那個又不能寵幸這個,這個傷心了怎麼辦。
許玉龍心想,幸虧自己不是皇帝,選擇題太難做,不如一生一世一雙人。
許玉龍又看了看鐘允,心想,他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從始至終,他想寵愛的只有那一個人。
江琇瑩此時被關在皇宮地牢裡。
牢房在半地下,只有牆上的一扇小窗透進來一點光,空氣潮溼不堪,像一連下了半個月的雨。
江琇瑩揉了揉手腕上被鐐銬銬出來的紅痕,抬眸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天已經黑了,天空最遠處能看見一顆星星。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得這麼早。早知道三日後就是她的死期,她應該把身後事都安排好。
江琇瑩躺在床上,看著那唯一一顆星星,想著心裡的遺憾事,還沒來的及給周義衡和五公主準備新婚禮物,幸好她沒跟周義衡在一起,不然她肯定會連累他。
那間胭脂水粉鋪子八成會被查封,她的宅子也會被查封,可惜,裡面還有很多錢,早知道這樣,她應該把那些錢拿走,分給一些窮人,也好過充國庫,被貪官汙吏貪汙了強。
還有璃兒,他才剛滿六歲,他是最無辜的,皇帝竟然連一個小孩子都不肯放過。
想到這兒,江琇瑩心疼得要命,難過得直掉眼淚。
一隻老鼠從牆角跑了過去,打翻了一個空碗,發出“砰”的一聲響,江琇瑩嚇了一跳,不斷往牆角里縮。
地牢陰冷得像冬天,沒有風,涼意也徹骨。江琇瑩覺得渾身發冷,在床上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