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牆角和床像冰塊一樣,並沒有讓她暖和上哪怕一點。
在這一片冰冷裡,江琇瑩想起突然給太后守靈的最後那晚。
那天晚上也很冷,她睡著了,中間醒過一次,發現自己在鍾允懷裡,大概是他的懷抱太暖和,她沒捨得出來,眼睛都沒睜就睡過去了。
現在回憶起來,當時額頭上那輕輕軟軟的癢意,大約是鍾允的嘴唇。
他怕弄醒她,吻得很小心。
江琇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渾身都冷,只有額頭這一小片是熱的,恰好是他嘴唇的形狀。
她睡不著,藉著牢房外面的油燈和窗外那一點星光,抬眸時隱約看見床頭刻著一個字,大約是從前在這間牢房裡住過的人刻的。
人在牢裡等待宣判時,將死時,最想念的,最想刻下來的一定是他心中最深的執念。
江琇瑩有點好奇,床頭被刻上去的會是誰的名字。
她用手摸了摸那個字的筆畫和形狀,摸出來的是一個“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