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所有人偃旗息鼓,就這般被褚朝昭糊弄了去,謝清玉如何同意?
她逼問道:“褚朝昭,你為何能召喚黑龍?莫不是和罪惡的龍族有關聯?”
“你是個什麼東西?在此質問我?”褚朝昭眸色一冷,毫不給人面子,“我是有龍族血脈又如何?聽聞歷來元氏皇族亦是龍族血脈,怎麼你是在暗指他們也有罪?”
褚朝昭笑著,刻意加重了龍族二字。
花葳蕤以及在場元氏皇族之人臉色微變,沒再繼續逼問,甚至瞪了一眼謝清玉示意她適可而止,因為龍族是他們最為恥的血脈。
可笑吧,一邊用著他族血脈之力,引其只強大為傲,卻又閉口不提,嗤之以鼻。
謝清玉長劍寒光一閃,若天邊墜落的閃電一樣,劍指褚朝昭。
“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別想離開成神臺!”
“謝清玉!”率先厲斥出聲的是無上霄宗副宗主紫雲玄仙,他皺著眉,低沉著聲音,“此事到此為止,不得再議。”
這孩子哪都好,是無上霄宗那一輩天賦最好了,哦,除了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外,但就是有時候太固執。
天才就是這般,傲氣凌人,自己認為對的事,幾百頭兇獸都拉不回來,固執得可怕。
勝負心也太強,是非對錯不符合自己所想,便要爭執個明白。
可是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清清楚楚的黑白是非呢?
沒看花家和元氏皇族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殺意漸起了嗎?明顯她句句質問都在他們雷點上蹦躂,涉及機密了嘛?
“這是你第二次劍指著我,還活在這世界的。”
從她身後一道靈力撲面而來,直接撞開那劍刃,謝清玉被撞得往後退一步,被元少錦扶住,他們警惕地看向那個看都未曾看他們一眼的男子,謝清玉握著劍的手在顫抖,一滴滴血滲出來,順著劍上的花紋流下。
褚朝昭轉頭看向帝卿野,十分禮貌道:“多謝少殿主。”
“無妨,你想做什麼就做,有我在這裡。”帝卿野溫柔得不像他,看得周圍人都傻眼。
褚朝昭手裡掏出一面鏡子,古奧精美的鏡子被繁雜的花紋縈繞,但邊緣處卻暈開墨色,像是墨水滴入水裡般渲染開一樣,帶著幾分邪性,卻又莫名神聖。
不知為何,謝清玉和元少錦心底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總感覺一切都在朝著他們最不想發生的方向發展。
“他叫昆吾玄鏡,乃是神器。”
一語驚起千層浪。
有人不信,但位高權重者,修為高者都沉默了,無不是再肯定她手裡的鏡子是真貨的事實。
誰家好人隨手拿得出一個神器啊,而且還是已經在天試上擁有過契約了一個神器的。
“不死山上有一場好戲,邀諸位一觀,諸位不必擔憂,這麼多大人物在呢,我小小的一個山野之徒,哪裡傷得了諸位?”
還沒等謝清玉和元少錦反抗,在場所有人都到了不死山,不,應該是墜入墨水般的四方天地裡,周遭如鏡面的墨色全都碎開,眾人一整眼就到了不死山,那還沒被薅禿的不死山。
花葳蕤大概能猜出這神器的作用,追溯過往,或是製造幻境之類的,只是同時能帶如此多人入幻境中身臨其境走一遍,區區七重天如何做得到?
催動神器,向來是需要代價的,哪怕是其主人。
褚朝昭卻是暗自轉頭看向身側高大的帝卿野,一股靈力湧入身體裡,很強大,努力地再變得溫暖,可她還是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強大寒意,那是獨屬於地獄才有的。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帝卿野側眸,衝她笑起來,被陰鬱縈繞的周遭天光乍破,鍍上一層光暈,好似這才是真實的他。
褚朝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