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到站的時候又擠上來一群人,有人不小心踩到了蘭波的尾巴,蘭波啊地叫了一聲。
白楚年一直盯著蘭波的臉看,他剛一張嘴,白楚年就把沒吃完的糖塞到了蘭波嘴裡,蘭波懵懵的含著糖棍,腮幫鼓起一塊。
你怎麼這麼好玩呢。白楚年低著頭笑,弓身撿起蘭波的尾巴尖,揣進自己褲兜裡,免得再被別人踩到。
回到家,白楚年裹上藍色波點圍裙進了廚房。
他平時從不愛做飯,即使偶爾沒任務閒在家裡也只會點外賣,因為嫌麻煩,又得買菜又得洗菜切菜做菜,煩。
但今天就是無聊,就是很想做,開啟瀏覽器搜菜譜現學也想做。
他照著網上教的折騰出一盤酸辣土豆絲和一盤洋白菜炒肉,自己偷著嚐了一下,意外的不錯,於是端到餐桌上,推給蘭波。
眼見著蘭波又要拿保鮮膜把這兩道菜裱起來然後吃盤子,白楚年按住盤沿,只允許他吃盤子裡的東西。
蘭波仰頭望了他一會兒,拿出手機,花了一分鐘找到相機功能,認真給兩盤菜拍了二十張角度不同的照片,然後收起來,用勺子挖了一小口。
白楚年的視線不由自主跟著他,嚥了口唾沫:怎麼樣?
蘭波眼睛裡泛出藍色發亮的小星光。
白楚年終於直起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嘴裡扒拉一口飯,平淡地說:嗯,就還行。
臨睡前,白楚年從浴室出來,只有下半身裹了浴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回到臥室,蘭波趴在魚缸沿上睡著了,睫毛安靜地垂著,燈光在他眼瞼下映出睫毛的影子。
白楚年蹲下來,摸了摸蘭波掛著水珠的頭髮,用無名指的指腹碰了碰他的臉蛋。因為常年格鬥和拿槍的緣故,只有無名指上的繭少一些。
蘭波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是警署發來的臨時工作安排,說專案組已經成立,蘭波負責去紅楓山調查三稜錐小屋。
蘭波睏倦地睜開半個眼睛,不耐煩地捲成魚球沉到魚缸底:困,覺、不去。
對,不去。還說什麼出差獎金,才三千塊錢打發要飯的呢?白楚年把聯盟警署的訊息翻到底也沒看見什麼心動的獎勵,去個雞毛,底層警員太他媽辛苦了吧,夜班出差才給這麼點錢。
獎、金?
蘭波從魚缸裡水淋淋地爬出來,拿起毛巾擦了擦水開始穿警服。
第36章
蘭波往身上套警服時,抬起手臂,身上的保溼繃帶隨著身體拉伸發出勒緊的聲音,連線薄瘦腰部的圓潤魚尾卷在魚缸的波浪型邊緣上。
他一回頭,看見白楚年光著上身盤腿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玩手機。
alpha胸前有一條陳年的長疤,疤痕從胸口蔓延到側腰,足有二十厘米長,因為傷勢太重加上縫合後感染,留下的痕跡十分深重,甚至有一些地方由於增生凸起,看上去很醜陋,以至於洗完澡晾乾的時候會不自覺在胸前抱個枕頭,免得讓自己看到。
白楚年發覺有一道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於是抬頭,剛好與蘭波視線相接。
蘭波盯著那道疤看了一小會兒,轉過頭,繼續沉默地穿警服,扣上皮質馬甲帶,
臥室裡的空氣好像凝固成了塊,不然怎麼會讓人呼吸困難。手機一下子沒那麼好玩了,白楚年低下頭盯著床單出神,過了一會兒,從床頭的櫃子裡拽出一條新的黑背心套在身上,抬起頭對蘭波一笑:醜嗎?
蘭波背對著他,安靜地系紐扣和領帶。
忽然腰間摟上來一雙手,背後貼上alpha滾燙的胸膛,溫度透過保溼繃帶傳遞給了身體,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
白楚年從背後抱上來,嘴唇輕輕印在他裸露在繃帶外的脖頸側輕聲調笑:你好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