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暖,真是煩透了,她曾用心對待過的人,變成棄之不掉的狗皮膏藥。
只是科考及第而已,就把他內心掩藏的惡劣因子全都激發了出來,如果後面真有了更實質更大的權勢,別人會怎樣她不知道,但她有預感,自己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好過。
所以,還是要適當“督促”一下永安侯世子,別讓那家人日子太好過了。
從西市到崇仁坊,差不多要繞小半個皇城,知暖她們到達那位世子給安排的別院時,日頭都已經開始西斜了。
永安侯世子並不在,但他留了話,她可以安心住在這,不會有人打擾她。
知暖自覺自己沒什麼可以讓人圖謀的,當然住的很安心。倒是阿籮頭一回來,且她對權貴人家的敬畏心理可比知暖足多了,抓著知暖的胳膊戰戰兢兢地問:“郎君,我們真住這嗎?會不會有事啊?”
在她看來,雖然永安侯府老夫人和夫人看著還算可親,但那是在沒什麼利益衝突且他們還常給人家納貢的情況下,現下卻是要補償要到人家門上,小丫頭總覺得有點怕怕的呢。
嗯,阿籮並不知道知暖和永安侯世子私底下的牽扯,後者也沒有想要說的意思。
“無事,有我在呢。”她拍拍小丫頭的手,饒有興致地看著這裡的房子。
上回來得匆忙,且當時她只去了前院的書房,後面院子都沒來過,是以匆匆間只覺得這房子還不小。
如今一路走來,細細一打量,只能說不愧是有錢人家,哪怕在崇仁坊這樣的地方,擁有的也是豪宅。
院子比起永安侯府,自是算不得大,也沒那麼精緻講究,但院裡花草葳蕤,房屋軒敞。
最關鍵的是,這的窗戶竟然用的是大片大片的琉璃,那玩意堪稱奢侈品,貴得不行。想當初知暖都捨不得用太多,最後只將待客和吃飯用的客廳還有餐廳裝了一點琉璃窗,算是裝飾門面——畢竟總不能隨便暗一點,待客或吃飯就掌燈吧?這時又沒有電燈。
想到電燈,她又覺得這屋子也不香了,懶洋洋地拉著阿籮進屋躺平:“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且耐心等著吧,興許明日東西就能盡找回來了。”
很好,這話相當有效地安撫住了阿籮的焦慮。
但是呢,一連兩日,非但她們東西追查的訊息沒有一點,就連永安侯世子都沒有來。
知暖開始還沉得住氣,兩天後她也不行了——主要是好無聊!
別院的下人不多但照顧得她還挺精細的,她們剛到,就有人先給她們送來了換洗的衣服,還女裝男裝盡有,甚至外面人多數都只吃兩餐的情況下,她們還可以吃三餐。
但是吧,她又不是豬,不是說有吃的住的就行了,古代生活又沒有電視手機,日子那個無聊漫長啊……哪怕她很能給自己和阿籮找事做,弄吃的、下棋、天馬行空編故事玩,也架不住心裡不安定。
還不能出門。
倒不是不能,主要是,知暖不確定自己出門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給她或者給永安侯世子惹來麻煩都是麻煩。
所以到第三日,她也坐不住了,叫來別院一個看起來能管事的婆子,問:“世子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答:“沒有。”
她又問:“那我能見世子嗎?”
說:“奴婢會往上稟報,至於能不能,奴婢也不知呢。”
不得不說,別院這裡的下人比侯府的調教得還要要出色得多,關於他們主子的訊息,不論知暖怎麼套話,那都是滴水不漏。
她看著面前的婆子,笑了一下,聲音溫和:“那我可以出門嗎?我和阿籮,我們想出去轉轉。”
婆子還是那麼恭敬有禮:“我去給娘子備車。”
知暖心情好了一點。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