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敢繼續貪圖舒適所以下馬跟隨父皇。”
這話叫宣和帝稍稍舒服了些,“嗯。”
朱承治在他面前,就是個沒人管的小夜貓子,要不是外頭那些言官還有內閣裡頭鬧,恐怕他也不一定能觸碰到外頭的政事。
“你最近站在朕跟前,聽那些個大臣商議政事,可有甚麼感觸?”
朱承治聞言呵腰,“兒臣愚鈍,對政事一竅不通。”
他說著做出一副羞愧萬分的模樣,那模樣看的宣和帝心火大起。長子要是大有出息,他不高興,可真的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他恨不得一腳踹過去。感情站在御案面前坐的端端正正都是在胡思亂想?沒有一句正話聽進去的?
宣和帝氣笑了,“感情你這段日子都白站了。”
朱承治聽這話,知道不好,立刻麻溜的給宣和帝跪下。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兒子來!”宣和帝拂袖。
朱承治立刻俯低了腦袋,反正自個不管做什麼,落到父皇的眼裡都落不著一個好,所以做好做壞,他都不指望這位父皇能有什麼好話。這話說的重,可聽在心頭上還不如一根羽毛來的有分量。
他那溫順任由自個罵的模樣,叫宣和帝一口氣險些沒有上來。正要呵斥,想起這孩子快要到九歲才開始開蒙,別說比起宮裡的皇子,就算是外頭的那些讀書人家裡,也沒有這樣的。想起這茬,宣和帝的怒火消了大半,反而心裡生出一股尷尬來。
長子這樣,自己可謂是功不可沒。他之前盼著這孩子沒出息,最好別在自個面前晃盪,可時間一長,長子磕磕碰碰的長大了,眼瞧著長得越來越大。他倒是不太希望朱承治真的什麼都不懂就是個傻子。
生出個傻兒子,他這父皇臉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父皇息怒,都是兒臣的錯。”朱承治乖順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宣和帝收了收手裡的馬鞭,“你現在多大年紀了?”
朱承治頭低垂著,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臉,宣和帝也見不著他此刻臉上的意外,“回稟父皇,兒臣今年十五了。”
“十五,虛歲也十六七了。”宣和帝嗓子眼裡嗯了幾聲,他掉過身,“那也是個大人了,朕在你這個歲數,都已經懂事了。你呢?”
“兒臣愚鈍。”
宣和帝瞥他,胸膛起伏一下,並不做聲。
這些日子,他就算不想,夜裡醒來,也覺得立太子之事,有些刻不容緩。他這個人自小就有些不喜歡那些個規矩道道。自小被父皇母妃拿著那些個規矩管著,連母子見面該磕幾個頭,怎麼磕,該說什麼話,都框的死死的。到了大點,對這些個東西簡直深惡痛絕,皇后是嫡母生母給他定的,沒問過他喜歡不喜歡,朝堂上,各路人馬吵成了一鍋粥。他想要做的事,永遠都有人跳出來和他唱反調。
久而久之,宣和帝對所謂的規矩簡直深惡痛絕,那些個規矩是什麼規矩?管著他的那還能叫規矩麼?
他對那些個照著祖制定好的嗤之以鼻,心裡壓抑的叛逆爆發出來。人這輩子也就這麼點兒長,活的窩窩囊囊的沒個意思。卯著勁兒和朝臣抬槓,和祖制槓。
可他這會瞧一眼下頭長成的皇子,竟然還真只有長子一個!
這就叫人生氣又無可奈何了。二皇子得他喜歡,可到底還是個七歲孩子,離長大成人肩上能放擔子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