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這個,所以連著魚蝦也不愛多吃。
今個還是知道寶馨好這口,所以叫廚房裡頭準備了些,不然都叫他做人情送出去了。
“趁熱吃不就行了?”寶馨剪刀下去,把蟹鉗的殼給破開,挑出裡頭晶瑩的肉一口叼住,整個都呲溜一聲落到嫣紅小嘴裡。
這個吃法還真沒有半點宮廷風度,老尚宮們看到這幕,估計人都要先厥過去。
朱承治一呆,而後苦笑不得,叫方英幾個小太監,加快速度挑肉。
“怎麼和沒吃過似得!”他笑罵,“我可不記得我曾餓過你。”
“哪兒啊!”寶馨膽大包天的翻個白眼,“只是這會兒才能吃到家鄉的味兒,忍不住。”說著,她丟開已經空了的蟹腿管,“殿下也吃吃。”
她這麼嬌嬌媚媚的湊過來,比桌上那幾道佳餚還要誘人,朱承治自認不是君子,但此刻他還是咬牙憋住,寶馨見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個,嗤笑一聲,而後低頭吃喝。
瞧著她吃喝的開心,朱承治也被勾起了稍許食慾,持起筷子和她一塊享用起來,甚至平常不怎麼愛吃的菜也吃了幾口。
吃完,寶馨淨了手,出來揉了兩下自個的肚皮,“可惜一年裡頭就吃這麼一回。”
有些東西不到那個時令,就沒有那個味兒。夏季裡下頭也有進貢,吃到嘴裡遠遠沒有現在這麼美味。
她說著,又有些悵然若失,“也不知道現在家裡怎麼樣了,哥哥有沒有好好的給爹孃上貢。”
咽喉間的嘆息輕的幾不可聞,落在他的心頭上,卻重若千斤。
他的性子其實算不上什麼仁厚,甚至還有些涼薄。只有真正放在心口上的人,一顰一笑才能輕易叫他心緒波動。
朱承治伸手在她眉心撫了一把,“以後若是有機會了,我帶你回鄉看看。”
她圓圓的眼睛無辜的望他,一時間叫他聯想到了那隻從承乾宮裡帶出來的橘貓,那隻貓兒平日裡也是這麼看人的。
“就怕到時候殿下在那邊不習慣,怪罪到我頭上。”她鼻子裡頭哼了兩聲。
朱承治嗤笑,“君子一言還駟馬難追呢。難道在你這兒,我竟然連這個信用都沒有。”
寶馨臉上的笑微斂,“倒不是這個,就是當心殿下到時候有些水土不服,我會心疼的。”
他一愣,而後眼內柔成了一脈柔光。
入秋之後,北京城裡頭冷的有幾分入冬的架勢。北方的冬來的格外早,南邊還只是剛剛把簟席換下來,北京這兒就已經冷的要燒炕了。
寶馨帶著小翠從朱承治那兒一路回去。
路上寒風颳得氣死風燈上頭的鐵鉤子在風裡搖曳出貓爪子刮的聲響。聽在耳裡,平白又增添了幾分涼意。
回到自個住的院子,一股暖香鋪面而來,裡頭的小丫鬟早就準備好了。見著她回來,簇擁著給她脫了外頭的衣裳,換上早在燻爐上燻了的外袍。
外袍燻得暖熱馨香,一上身,回來路上受過的冷頓時都消散了。
寶馨在丫鬟的攙扶下,倒在榻上,長長舒了口氣。上輩子說是南邊的溼冷比北邊的乾冷厲害,結果真到了這兒,發現全是放他孃的屁。她在京城裡頭這麼些年了,每年過冬還是凍得伸展不開手腳,人若是在外頭,若是講究些穿個講究好看的鞋,腳都能凍得和貓爪子抓一樣的疼。
薑茶端上來,她低頭喝了大半碗。
小翠瞧見寶馨喝了大半碗的薑湯,臉色終於好轉,才心疼道,“姑姑怎麼不在殿下那兒呢?瞧著殿下的樣兒,好像很想姑姑今夜留宿在那兒。”
寶馨嗤笑,“你這小丫頭妮子,你當殿下那裡是好留的?留在那兒了,可就要給甜頭的。”這話說的曖昧繾綣,小翠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噌的一下就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