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初兒幫了我的忙,讓我在新的漕運碼頭置辦了一個鋪子,否則什麼指望也沒有。」
「自從初兒開了這書院,我在這邊擔職就更好了,也不必日日在家裡與人爭長論短,手裡還能拽著月俸,活得越發有底氣。」
「你呀,也要想開些,莫要再被孃家束手束腳。」
新的漕河開通後,謝雲初的貨棧及鋪子慢慢建成,她私下悄悄挑了好位置,低價轉了幾個鋪子給幾位手帕交,如今漕運碼頭人煙興盛,謝雲初日進鬥金,幾位手帕交也跟著受益。
王怡寧又道,「你始終要明白,你手裡沒有銀子,萬事轉不開,貼補孃家那是個無底洞,哪日你給少了,他們不僅不感恩,還得派你的不是,我勸你快刀斬亂麻。」
江梵露出苦澀,「我看著辦。」
大家也不好多勸。
恰在這時,王怡寧家的婆子勾著腰在門廊外行禮,笑眯眯沖她道,
「郡主,高大人來了,騎著馬在外頭等您回府呢。」
「嘖嘖嘖…」眾人紛紛朝王怡寧拋去促狹的笑眼。
這一年高詹時常出入郡主府,已人盡皆知。
王怡寧清了清嗓子,面頰緩緩爬上一層紅暈,「行了行了,也不是頭回,你們笑話作甚?」
蕭幼然問她,「郡主真的就打算跟他廝混下去?」
王怡寧慵懶地倚著圈椅,還不急著起身,「這不挺好?他在我那兒比在高家還自在。」
沈頤詫異道,「高家也不催他?」
王怡寧作色道,「我可不管,高夫人和高國公也不敢在我跟前說什麼,那高詹有能耐說服父母,他便來,說服不了,他離開便是。」
沈頤趣她,「你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他走了,下一個更好。」王怡寧說著敞亮話,大家卻知她是嘴硬。
王書琴裝模作樣嘆氣,「還是小姑姑過得最瀟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哈哈哈。」王怡寧被她逗樂了,
「我們沒有郡主的福氣,否則咱們也換一個試試?」
眾人附和,江梵見謝雲初也跟著點頭,鬧她道,「你湊什麼熱鬧?」
謝雲初不滿道,「我怎麼就不能換一個?」
王怡寧問,「那你想換個什麼樣的?」
謝雲初俏眼微轉,「換個任我打,任我罵,溫柔體貼的夫君。」
江梵樂了,「你說的是我夫君吧?那你換不換?」
謝雲初喉嚨一哽,頓時不做聲了。
大家說笑一陣,時辰不早,王怡寧扶著把手慢悠悠起身,「我先走了。」婆子和丫鬟忙上前來攙她。
謝雲初要看帳目,不急著走,問大家道,「你們要回去嗎?」
蕭幼然搖頭,「你這幾日不在,帳目都是我經手的,想著月初你該結算上一月的開支,我先捋一遍,算好交給你。」
江梵道,「我也等等,先把明日插花所需種類捋好,派給管事娘子去採購。」
沈頤鬆了松筋骨,在自個兒長几上坐下,「今日的課業我還沒批完呢,等回去孩子又鬧,還是在這裡改完再走。」
王書琴本無事,「既然你們都不走,按我去替你們準備些點心來。」說著人便出去了,
福園郡主大多時候在馬球場,今日不在這邊。
謝雲初見各自忙碌,也坐在山長席的桌案後翻看這個月的帳目。
書院宅子由王怡寧提供,算三成股,其餘的全是謝雲初佔股,其他少夫人們手頭不如二人寬裕,不敢輕易投入,只每日過來點卯上課,謝雲初要給所有人派月俸,還要管著書院各項開支。
前世她心心念念都是王書淮,所有期待都傾注在他身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