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大的格局,或是想靠慈善帶來的福報幫梁津川守住財富,他就是想著,如果不做點善事,心裡頭總是晃盪不寧靜,像揣著半桶水。
至於梁津川怎麼看待積善行德這件事,陳子輕沒正兒八經的和他談論,他們就在有生之年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人好事,不想別的。
錦州有不少家敬老院,陳子輕和梁津川常去的那家在郊外,臨近鄉鎮,面積很大顯得荒涼,尤其是這個季節。
院長和藹地把他們迎進辦公室,又是給他們倒水,又是問他們最近過得怎麼樣,忙不忙。
幾乎都是陳子輕負責寒暄,梁津川猶如他的啞巴新郎。
院長說今兒下大雪,老人們都想吃餃子,這會兒正在飯廳裡包著呢。
陳子輕一聽就去幫忙,他喜歡包餃子,也包得快,一會就捏出一個元寶形狀的餃子。
梁津川沒參與這場集體活動,他在給老人捶背。
陳子輕把一簸箕擺滿就前去檢視,梁津川在敬老院挺受歡迎的,老人們不會被他表露在外的冷漠氣場所影響,他們把他當平常人家的孩子,做好了誇,做錯了便指出來,能教導教導,不能教導就批評糾正。
不管過程是如何的崎嶇坎坷,最後都是表揚,鼓勵,喜愛,外加一句,這孩子真體面。
見梁津川跟老人相處融洽,陳子輕回飯廳,繼續包餃子。
等陳子輕第二輪溜達過去,房裡就剩老人自己了,梁津川不見蹤影。
老人坐在床頭,佈滿皺紋跟老年斑的鬆垮臉皮耷拉著,像是在跟自家孩子慪氣。
陳子輕進去關心道:“大爺,怎麼啦,我愛人惹你生氣啦?”
“沒,他惹我生什麼氣。”老人板著臉,“是我給他看手相,說他是孤兒,他甩臉子,一聲不吭的走了。”
陳子輕驚訝地“啊”了一聲:“他爹媽都有的,只是在他十六歲的時候生病去世了。”
老人表情瞬間就變得不自然:“那我看錯了?”
“可他的手相就是那麼顯示的,真是邪了。”老人百思不得其解,他瞪著陳子輕,“小李,你把手伸過來,我給你看看。”
陳子輕積極道:“好呀。”
哪知老人對著他的手掌紋研究半天,得出一個結論:“小李,你也是孤兒。”
陳子輕嘀咕:“我爹媽都在老家,好好的呢……”
老人吹鬍子瞪眼,他是敬老院裡全員認可的老神仙,看手相一看一個準,從沒錯過。
此時就有些下不來臺了。
老人臉拉得更長:“怎麼回事,連續看走眼!”
陳子輕抓耳撓腮,他思考了一會,擺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肯定是大爺你的老花鏡有問題。”
老人臉皮抖了抖,正色道:“還是小李聰明,就是老花鏡的問題,鏡片髒了。”
陳子輕附和:“是的是的,你摘下來,我給你擦擦。”
“不擦了,不要了。”
大爺直接摘下老花鏡,孩子氣地扔掉,他不肯戴。
陳子輕哄了老半天才讓老人把老花鏡戴回去,他去哄小的。
梁津川在掃走廊,唇邊銜著一支沒有點的香菸,身後的腳步聲刮進他耳中,他聽出是老婆,這才放慢掃地的速度。
“掃地呢。”陳子輕沒話找話,他給梁津川看自己的一雙手,“你看,我包餃子包的,都是麵粉。”
梁津川牙齒咬著菸蒂,他開口,香菸上下抖動:“老婆,我心情不好。”
陳子輕手髒,怕把他的衣服弄髒了,就用肩膀撞撞他,用腦袋在他胸膛裡頂了頂,蹭幾下:“你別往心裡去,大爺是老眼昏花了,看錯了。”
梁津川道:“不是為的這種小事。”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