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只是在看見地面上的一片狼藉裡,有字跡密密麻麻布滿紙張的草稿紙、習題冊,並且還烙著烏漆墨黑的腳印時,出離憤怒了。
是誰!居然把神聖的知識肆意擲在腳下踐踏!
李誠腦子嗡地一聲,他急切道:都給我回
不良少年們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這半截話,他們懷著一腔熱血,勇敢無畏地向姜予年發起衝鋒,亮出拳腳。
攻勢撲來的一瞬間,姜予年心中升起一種明悟的感覺,他想起了之前所做的一道道數學題。
眼前像是慢鏡頭播放的電影,一切攻勢破綻都無所遁形。
思及此,姜予年毫不猶豫地以腳下為圓心建立座標系,敵人伸出的胳膊腿兒是一道道刺向圓心的線段,躲避路經是那些線段之間的空隙。
建系,位移,擺拳懟臉,鞭腿襲鳥,側踢麻筋
動作如行雲流水,利落乾脆,一氣呵成。
短短五分鐘,氣勢洶洶攻來的幾個不良少年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捂著痛處哀嚎。
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是數學偉大的力量打敗了他們。
姜予年慢條斯理將翻折上去的袖子拉下,撫平褶皺,輕飄飄掃了眼地上痛呼的蝦兵蟹將,目光又落回到李誠身上:一年沒見,出息了。
冷汗浸透後背,偏冷的空調一吹,李誠打了個激靈,連忙賠笑:年哥,這是新來的不懂事,等回去我就教訓他們,給您道歉您別放心上。
姜予年可有可無點了點頭,目光落到被鉗制住的兩人,還有那一地的狼藉,他倏地笑了,襯得曲線迤邐的桃花眼愈發多情。
李誠,你說今天怎麼了結,姜予年看向身穿校服的兩人,鉗制兩人的不良少年像被燙到,連忙把手放開,他們兩個都是天盛網咖的尊貴,誰讓你闖進來對他們動粗的?在我眼皮子底下過來砸場子,你們是活得太膩歪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彷彿還有涼氣殘存在空氣裡,久久不散。
李誠警惕性拉到最高,他嘴裡發苦,沒想到自己今天過來,居然正好撞在這位閻王的槍口上。
背脊緩緩弓下,李誠姿態放得很低:年哥,您也看出來這都是些新人,剛混沒多久不懂規矩,不是故意要來搞事的,您想怎麼樣我們絕沒有二話。
姜予年沒理他,徑直走到禇臨跟前,蹲下後看準了對方的手腕,抓住沒有受傷的那隻,將人給拽了起來,滑膩冰涼的觸感在指尖掠過。
李誠咬咬牙,接著道:年哥,你看,他這手腕剛才劃開了好大一個口子,現在還往外流血呢,我這就出雙倍醫藥費給兩位同學道歉,馬上把這兒給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謝謝。
姜予年面前的青年低聲道,隨著他站起,清冽好聞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浮到鼻端,姜予年終於看見他的臉,周遭瞬間消音。
青年冷白皮,神清骨秀,活像冰水裡浸泡的白瓷,彷彿嘶嘶冒著涼氣,因為氣息淡漠清冷得太過,疏離感和距離感很濃。
他一向少言寡語,簡短的謝語從他嘴裡出來,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敷衍。
姜予年視線下移,凝在他淌血的手腕:謝談不上,你被韓舉他們連累,我自然不可能放著不管。同學,去處理下傷口?
禇臨低垂眸子看了眼傷口,臉上沒什麼表情,點點頭走去清洗,青松般的身影進了包廂中的洗手間,接著水流聲響起。
另一個長髮披肩的學生自己爬了起來,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勢,只是那頭假髮已經岌岌可危,他乾脆給扒了下來,露出一頭細碎短髮,這也是個男生。
姜予年這才將注意力轉回李誠,他沒聽到李誠剛才又說了什麼。
李誠被看得渾身僵直,硬著頭皮說:您看這樣成嗎?
再寫份八百字的檢討,等回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