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悶,人都到齊了吧?
有人開了手電筒,調整角度一一照過,明亮的白光在照到清瘦高挑的青年時頓了頓,隨即挪開,秦城點頭道:都齊了。
姜予年一揮手:人齊了就走吧,這個時間點上去剛剛好。
一群人歡呼一聲,沿著蜿蜒盤環而上的路徑,往山上行去。
最近學習壓力比較大,不乏有狠命抱佛腳,抱到神志恍惚的。韓舉便提議週五放了假,出來爬山看日出放鬆一下。
正好因為期末考試在即,他們有一陣沒有出來聚聚了。
當然,這不乏一點私心在裡邊。
途中,左左一臉興奮地高舉拳頭:沖沖衝!我們是冠軍!
陶可也振奮異常:衝啊!
左左扯著陶可就往山頂上衝,他們雄赳赳,氣昂昂,誓要做 揹你
姜予年愣住。
青年的身形受重力與慣性支配, 往他身上傾來,額頭抵在他的肩上。
禇臨,察覺到人往底下倒, 姜予年只得再次伸手扶住禇臨的肩膀, 能站穩嗎?
一小陣寒風吹過, 風聲簌簌刮過耳邊,周圍一片靜默。
姜予年意識到不對勁, 手電筒的白光籠在青年身上,他垂眸去看。
青年那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杏眼,此時迷迷瞪瞪地半闔著,一層霧般的水汽浮在微眯的雙眼, 額上覆了層汗,臉頰透著不正常的紅。
手電筒扎進青年寬大的口袋裡邊,姜予年單手扶著他肩, 騰出一隻手來,落在禇臨的額頭。
入手一片滾燙。
懷中的青年身上彷彿帶著源源不斷的熱度, 呼吸間也是,一陣陣熱氣噴灑在姜予年的脖頸, 姜予年不覺偏開了頭。
他將禇臨拉開了點,注視著對方一陣無言後,才問:能聽見我說話嗎?
禇臨沒應, 姜予年又說:行啊你,都燒成這個糊塗樣了還想往上走。這樣,我先送你下山。
姜予年抬眸往山上望了一眼, 他們脫離了隊伍很遠,此時已經看不到韓舉等人的身影了。
我這就給他們發訊息,你還能走嗎?
禇臨搖搖頭, 沒等姜予年接著說什麼,他的腦袋又垂下來,細軟的碎髮拂過姜予年左側的脖頸,帶起一陣令人心顫的癢意。
一貫冷然的聲線沙啞,模糊不清地嘟囔道:不、下山。
你這是撒嬌呢?姜予年別過臉去,青年的碎髮從他下巴上輕輕拂過,帶起一陣竄了電似的癢意,撒嬌也沒用,我不吃你這套。
禇臨和抱抱小熊終究是兩個概念。
邊說著,禇臨的手摸索著扯住姜予年的袖子,輕輕拽了兩下。
不不下山,和小陛下去看日出。
他這一句話說得含糊,像是半夢半醒間無意識的低喃,撒嬌似的,拿軟軟的貓爪墊在人心上撩撥。
他們距離太近了,近得呼吸交織在一處,他這一句姜予年聽了個完完全全。
和小陛下看日出?
姜予年瞳孔默然擴大,長身立在原地,禇臨與他貼近,腦袋搭在他肩頭,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扯他衣袖。
還伴隨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小聲嘟囔。
小陛下
日出
姜予年深吸口氣,兩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五指緩緩收緊,末了強硬地再次將人拉開。
走,跟我下山。
姜予年扶著他,使了些力道,強行帶著人要往下走,不料禇臨彷彿腳下生根,壓根兒就不帶動的。
日出
姜予年頭都大了,他沉眸凝視禇臨,腦海裡想著究竟該怎麼把這祖宗給弄下去。
而禇臨意識陷在一片混沌裡,燒得厲害,臉頰埋在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