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也沒得罪你呀。”
戴權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小祖宗,連連喊冤:“奴才不敢。奴才明兒個真的當差,千真萬確呀。”
“行了,你跟著他吃酒去吧。”皇帝看了一眼戴權。
戴權實在是看不出這對父子的表情下有什麼心思,只能應了一聲“是”。
“謝父皇——兒臣去看看三妹妹。”
“去吧。”皇帝疲憊地一揮手。他一共五子三女,除了劉遇身子骨尚算強健外,其餘都不怎麼樣。去年五皇子一場風寒就沒了,劉遇這天花剛救回來,三公主又病下了。
其他人也真不能怪他偏寵長子,三公主的母親不過是個才人,在宮裡一向不起眼,她病了這一場,兄弟姐妹裡竟唯有最忙碌的劉遇肯去探一探她。不管是真是假,這份兄友弟恭唯有劉遇做的最像話。太上皇、皇太后那兒,也是他最能討到好。
戴權心驚膽戰地送劉遇出了養心殿,劉遇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回去聽差吧。明兒個桃花莊,別忘了。”戴權忙道:“奴才聽爺的。”劉遇便壓低聲音,笑著問了一聲:“既然我是爺,你是奴才,我就不明白了,瞅著你也挺怕我的,怎麼那個賈家,對你跟孫子似的,對著我舅舅家的人反倒趾高氣揚起來了?”
戴權心裡暗罵了一聲娘,怪道這小祖宗對他陰陽怪氣的,原來是被賈家那幫蠢貨連累的,咬牙道:“爺,奴才跟那家子真的就是萍水相交,攏共沒見過幾回面。這家子欠敲打,奴才趕明兒就替爺出這口氣。”
劉遇笑著睨了他一眼:“那就等你的了。”
賈珍只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的黴。實話說,貴妃是他們榮國府的,雖說他也跟著沾了不少光,但為了給貴妃蓋省親別墅,跑腿事兒他乾的少了?結果到了要結交永寧王的時候,赦叔入不了人家的眼,政叔不理俗務,仍要他扯下臉皮來,到頭來苦著臉被敲打的,仍然還是他。
劉遇居首座,皺著眉頭抱怨桃花莊也就名字好聽,多了幾個文人替它吹噓,招牌的桃花酒名不副實,又說一桌子菜也就那道醉魚能入口,還是沾的魚嫩菜鮮的光,廚子的手藝還不如藕舫園的李老頭。
“李老頭哪能做這種菜,王爺上回在藕舫園裡吃到的是聖上派到我們園子裡專門給你做飯的御廚的手藝。”林徹看了眼不敢入席、只站在劉遇身後伺候著倒酒佈菜的戴權,示意他坐下,讓小太監來伺候,又給表弟倒了一杯酒,“藕舫園的米酒,母親聽說今日和王爺一道,特意讓我帶過來的。”
劉遇道:“這酒不比這所謂的桃花釀好?你也給它寫首詩,吹噓一陣,我看,叫清泉釀不錯。”
“賈大哥也嘗一些。”林徹伸手要給賈珍倒酒,賈珍忙道:“愚兄自己來便是,多謝林老弟的酒。”他也不堅持,由著小廝把酒壺遞了過去。
“我看著賈大人的兒子履歷上比我表兄還大一歲,原來你們才是同一輩?倒也好,省得我也跟著矮了一輩。”劉遇託著腮道,“令郎,叫什麼來著?”扭頭問戴權,“從你那兒買的龍禁衛的官兒,你曉得他名字不?”
戴權一聽,“撲通”一聲便跪下連連磕頭:“王爺恕罪,賈大人的兒子的官並不是從奴才這兒買的,是那日奴才聽說三百員龍禁衛缺了兩個,正巧賈大人的兒戲出殯,名錶上不好看,奴才見他兒子容顏清秀,合著龍禁衛選人的標準,賈大人又願意捐出那一千兩來換這個職,奴才才斗膽引薦,也是經了防護御前宋大人的審的。”心裡只道不好,憑流程再對,這事不該有他這個內監插手,劉遇平時看著和氣,衝著皇帝的面子對他一口一個“戴公公”,但實際上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他平時因為伺候皇上得力,多少人奉承著,甚至後宮一些妃子都要討好他,也是得意過頭了,竟忘了在這對父子面前,他仍舊是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