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來,劉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忠順王趕緊解下自己的斗篷,親手給他披上:“你如今是個大忙人,可千萬別受了涼?是喝了多少?我看你行動都比往常慢些。”
劉遇笑道:“王叔若是真心疼我,有的是法子讓我輕鬆些,省得難為自己說這樣的客套話。”
忠順王不禁道:“你說說看。”
“比如,可以不必拉著我在這風口站著說話,是不是就不用擔心我著涼了?”劉遇慢悠悠地問。如今他的忙碌,多半是出於整頓上皇舊部對稅改的反對,那些人心裡在想什麼,又在試圖謀劃什麼,忠順王真的一點風聲都不曾耳聞?最開始,也是樂得見這位王叔若有似無地示好的,只是如今,網越張越大,只等著收網,卻還要提防著明槍暗箭的時刻,那些迂迴便令他有些不耐了,他輕聲道,“連這斗篷都不需讓給我。”
忠順王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住抖了一抖,自己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劉遇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要他拿那些有二心的上皇舊部做敲門磚,正兒八經地站到他背後去?
“王叔回去吧,皇祖父等著您呢。”劉遇笑了一聲,繫好斗篷,折身往御書房去了。
剛巧有一批人議完事出來,為首的蔡客行笑著同他行了個禮,劉遇與幾位大人一一見過,便安靜地候在廊下烤著火,等裡頭的動靜。不多時,就有人匆匆忙忙地出來:“陛下宣永寧王。”他便把斗篷脫了給底下人,整了整衣衫,進了御書房。
皇帝見他臉頰通紅,不覺罵了聲:“是喝了多少!”又命人給他打水洗臉,見他收拾妥當了,仍不放心,叫他坐近了來,問他困不困。
“父皇這般忙碌,兒臣豈敢獨自貪閒。”劉遇忽然想起,“父皇午膳用過了?”
“和蔡客行他們一起吃了些。”皇帝指著案上,“王子騰來奏摺了,說新法實行頗有難處,只怕還要勞民傷財。”他冷哼道,“若是讓他去推行新法,恐怕就沒這麼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