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鳳姐哪裡是能忍讓的脾氣?摔碗砸盆,鬧了好幾次。
賈璉夫婦雖多方運作, 但其他小廝畢竟不像旺兒一直經手,門路精通, 本錢只收回了三成不到,旺兒媳婦因擔心她家爺們, 辦事也不盡心。他二人無法, 又多派了些人手, 去尋旺兒, 好容易有了點眉目,說是某一日他沒收到李莊的利錢,遂同李莊的村長兒子李四一起出去吃酒, 正商議著怎麼叫他們還錢的時候,有兩個衙役過來, 問“你們誰是來旺”, 因在李四面前,旺兒不願墮了自家面子, 遂同他們爭吵起來, 衙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他二人都拘了, 李四昨兒個才剛放出來,旺兒卻還在裡面。
鳳姐急道:“他招出什麼來沒有?”
賈璉喝了口水道:“他招不招的也無濟於事了,那李四貪生怕死, 把幫著旺兒跑腿放利的事兒全都說了,還畫了押。我本來想把他綁了發落,但他又不是我們家的人, 且他爹大小是個村長,回頭找不到兒子,再告去官府,事情更大。”
鳳姐憤恨道:“綁了幹嘛?直接一棍子打死得乾淨!”
賈璉瞪著她道:“你是聽說薛大傻子打死了人,如今在牢裡舒舒服服地住著,想有樣學樣不成?我可沒有薛家那麼多銀子去四處打點著撈你出來。”鳳姐自知失言,問道:“如今你說怎麼辦?”賈璉煩躁至極,甩袖道:“你問我怎麼辦?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老爺太太問起來,你自己擔去,橫豎與我是不相關的。”說罷也不理會鳳姐的哭罵,摔門走了。
鳳姐別無他法,只得想法子從嫁妝裡揀了一箱東西拿出去當了,好容易把這個月的月錢發下去了,聽聞賈母不放心,叫王夫人來看看她。好在她這幾天勞心費力,面色憔悴,臉色蠟黃,倒真像病態了。王夫人見她臉色這麼差,嘆道:“你也是,既然病了,何必還逞強忙碌?如今寶丫頭也過了門,叮囑她讓她上心也就是了。”鳳姐勉強笑道:“都有難處,寶玉還在養身子,我看寶釵也不像有心情出來理家的樣子。倒是三妹妹,我尋思著,她也是做過的,來搭把手也好。”
既提到探春,王夫人也不瞞她,問道:“南安太妃今兒個又邀老太太過府玩呢,依你看,她上回見了你三妹妹,如今又請老太太過去,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呢?”
鳳姐度她心意,自然是希望探春能嫁進王府的。但是南安太妃這個人的性子,連她都有所耳聞。桂花夏家的夏金桂是隻配做她家的妾的,探春身為國公府的庶女,嫁妝、家資還不如夏家獨女,身份是要比皇商家的夏金桂好些,但是好得也有限。況林馥環回家後,有馬兗上門提親,以南安太妃的心氣,不得找個比林馥環更好的孫媳婦,才咽得下這口氣?如今的賈家和林家,哪家條件更好?就是鳳姐也得承認,自家雖有國公府的名號在,真論起朝廷人脈,和林家是不能比的,但這話她可不敢跟王夫人說,只笑道:“雲大爺休掉了未來太子妃的姐姐,恐怕也只得貴妃的妹妹才配他了。”
王夫人苦笑道:“若是貴妃娘娘還在,我哪裡用替她們姐妹的親事這麼煩呢?”
鳳姐勸道:“三丫頭這樣的人品本事,到哪兒都能過得好的,太太不用擔心。”
這話倒是真的,探春為人果敢,又有理家之能,性子也堅定要強,和迎春全然不是一個樣子。王夫人點點頭,道:“雖是如此,她這十幾年一直養在我名下,我待她也同親女兒一般的心情,自然是希望她好的。這南安太妃話也不說清楚,一時誇她,一時又說讓雲夫人收她做乾女兒,我還真不懂她的心思了。”
鳳姐道:“真讓雲夫人收作乾女兒,探丫頭身價也不同以往了,說親也比現在更有底氣。就是怕是雲家自己沒有女兒,要是認乾女兒,是不是要借乾女兒出去聯姻?”
“要是能聯姻也好。他們那樣的人家,需要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