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替南安王府不值呢。馬尚德道:“也別再放馬後炮了,當年兗哥兒是什麼情形?誰能逼得他成親?要是和林家說得好好的,他從中作梗,不得不去退親,那不結樑子了?便是娶回來了,咱們就能比南安王府好多少?你就敢說你就一定是個和氣婆婆,不會刁難媳婦了?如今是兗哥兒磨了十年了,把你的刺兒該磨的
都磨平了,早幾年你待人接物,是這個態度?當時在咱們眼裡,什麼樣的姑娘配得上咱們兒子啊。”
他這麼一說,蔣氏也覺得有道理,馬兗當年可是拿刀抹脖子硬是不肯答應成親的,不覺笑道:“可惜人家不肯答應,否則到如今,才可算得上是‘天作之合’了。”
是不是天作之合,馬兗還真不知道,不過和林徵喝了一回酒,也放開了些,先同林徵道歉:“家母為著在下的親事著急,前些日子唐突叨擾,叫貴府上添麻煩了,我敬林將軍一杯,權作賠禮道歉。”
林徵道:“何必放在心上。”倒也沒推辭,一飲盡了,又同林徹斟了一杯,他今晚要當值,不敢多喝,撿著些愛吃的菜動了幾口,還要勸弟弟:“你也少喝些,昨兒個聽說累得在你姐姐那兒打起瞌睡來了,活兒是永遠幹不完的,身子還是要自己養的。”
林徹苦笑道:“我的好大哥,活兒豈止是幹不完?我現在只盼著再來兩個,不,再來十個人,來搭把手,才算能喘得口氣。”他壓低聲音道,“周翰林累倒了以後,如今我們反而輕鬆了點了,也是稀奇。現在只恨不得曹大人也去修養幾日,保重身體了。”
曹相和周翰林一樣的毛病,怕得罪人,怕擔事兒,總想著左右逢源兩不得罪,是個慣會打圓場的。倒也不是說他為人多壞,畢竟已經位極人臣,到了快告老還鄉的年紀了,還在住著當年的老宅的人,能壞到哪兒去?只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確實施展不開拳腳。幾個首相里,倒確實還是最年輕的蔡客行願意為改革做自己分內分外的事兒了。皇上也是明顯地更栽培蔡客行,其他人也不是看不出來。周翰林心裡不悅,稱病了,結果也沒落著好。前車之鑑擺在那兒,曹相更不會輕舉妄動,每天當值勤勉得不像個要退的老人,可你要真數出他做了什麼事兒,也難。
林徵聽弟弟抱怨了這一通,也算是明白他為何到如今還不避諱,同馬兗同進同出的了。如今皇上做的改革,志在黎民蒼生,功在千秋,誰都是硬提著一口氣撐下來的,偏那領頭牽繩子的幾個不緊不慢的,叫人看了只著急。若無志同道合的友人陪著,還真怕哪天堅持不住,撂挑子不幹了。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林徹的肩膀,也不說其他的話,陪他們喝了兩杯。
這酒館熱鬧得很,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不少熟人,探尋的揶揄的目光在這個奇異的組合身上掃了許多遍,好在馬兗如今已經很習慣了,泰然自若地同林家兄弟告別。
林徵同他弟弟道:“馬業涵人不錯的。”
林徹笑道:“他來家裡提親的時候,我都嚇壞了,不知道他腦子怎麼突然糊塗了,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同他相處。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他?他自然也該知道,就是姐姐同母親鬆口,我也不能同意的,形勢迫人啊,連他也妥協了。你知道我聽見有人議論什麼?說他來求親,是咱們兩家約好了的套路,為了顯得馥姐有人要。也為了顯得他沒什麼毛病。”
林徵冷笑了一聲:“看來還是不夠忙,才有功夫在背後說別人家的閒話。”他們都有些微醺了,也懶得再坐車,兩個人緊挨著,慢吞吞地沿著街邊,想一邊走著醒酒,一邊難得地說說話。
“上皇如今病重,恩科真的要取消了。”林徹道,“訊息這幾天就該下來了,不知道阿徥知道了心裡會怎麼想。”
他們的弟弟自小壓力就大,總覺得兩個兄長的光芒太盛,壓得他非得做出點什麼成績來,才不墮林家之名。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