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了厭惡,“我這麼多年來一直依著你,不為別的,因為你是我兒子,我不想傷你的心,不然,就一個‘孝’字壓上來,你以為你能撐多久?多少過得不如咱們家的,就指著編排你壓心裡那股酸氣呢。我出來一次,要是遇到個不對付的,人家能從頭到尾拿你的親事嘲笑我,我逼過你了嗎就是家裡,你嬸孃覺得充哥兒娶的媳婦不好,是不是都要說句你這個做大哥的沒開個好頭?我都不敢反駁她,回回只能賠笑臉。我同老爺是替你著想,我們不怕丟人,可怕丟命!”
她說的話,馬兗不是不懂。他為著當年的的愧疚,一直強撐到今天,要不是有父母支援,實在不可能。襄陽侯、修國公好歹還是為了家裡的前途孤注一擲呢,昌平公主所謀之事對他卻百害無一利,他便是有什麼兒女私情,也不該連累父母親眷,當下道:“母親教訓得是,此事應由母親做主,兒子一切聽母親的便是。”
“既然如此,你也別怨我心狠手辣。”蔣氏道,“我也給那位留足餘地了,她要是再逼我們,她的名聲和死活,我是不管了。”
母親作為馬家族長夫人的手段,馬兗是知道的,昌平公主剛回京時,林徹就提議過:“怕她做什麼呀,心虛的該是她才是,你要是舍不下面子,讓將軍夫人來管,保管她嚇得從此再不敢回來。”他只覺得沒必要做的這麼絕,不料昌平公主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明知他不在,還要往馬家送信。她當初走的時候就極其年輕,西藏土司又敬她是中原貴女,好生待她,竟是讓她空有野心,天真如昔,忘了京中女眷的雷霆做派。
馬兗閉目道:“早知如此,當日我又何苦故作情深,早早地娶妻生子,也沒了今日這些事。”
“現在也來得及。”蔣氏立刻道,“只要你肯鬆口,什麼樣的姑娘我不能替你找來?正好在幫你弟弟相看著,你雖年紀比他大些,到底是咱們家的長子,便是比姑娘家大幾歲,想是也有願意的。”
馬兗扯開話題:“亭哥兒聽見了,又要說母親偏心。”
蔣氏道:“你又何必拿你弟弟說事?他巴不
得你早日成家呢。我給他說親,人家都猶豫著,怕是女兒到我們家來做媳婦,你什麼時候突然娶個厲害媳婦進門給他們閨女當大嫂,心裡懸著。你就不能讓他們有個底?”
“厲害媳婦”已經是委婉的說法了,馬兗明明仕途坦蕩,人品相貌都不差,說親的媒婆踏破了門檻,卻一直不肯娶妻,誰心裡都要嘀咕兩聲的,萬一他是那種話本子裡為了什麼風塵女子、或者妾室離經叛道的,自家女兒跟那種人做妯娌,不是要膈應死?不過他們要真知道馬兗心底的人,怕是更要膽寒,惦記和親的公主可比什麼扶妾為妻、養戲子養外室的嚇人得多了。
“林家的小姑娘貴不可言,他家大姑娘呢?”蔣氏忽然問。
馬兗一驚:“什麼?”
蔣氏輕聲道:“你祖父為治國公,別人眼裡,咱們家天生就要和修國公扯上點關係的,如今也就是靠亭哥兒給永寧王當伴讀討一點聖心。亭哥兒的斤兩,我做母親的能不知道?永寧王聽你們說來,是個公私分明的,將來他用人,雖然會記著亭哥兒,可是又能用他做什麼?榮國府宮裡已經有了一個貴妃,林小姑娘還是他們家的外孫女,他們倒是不愁,我可是愁得慌。”
馬兗知道父親和賈赦是有些不對付的,兩家互相比對著也好多年了,母親的心思亦不難猜:“何必如此。”
“自古姻親,本來就是結個兩家之好。咱們這樣的人家,看媳婦也就看個岳家了,林大姑娘是出過一次門,可咱們也就這樣,你同她弟弟又交好,又能攀上永寧王,何樂不為?”
馬兗自然不是嫌棄馥環,只是覺得沒必要:“咱們就不能小心著行事,哪邊都不站嗎?”
“你天天和林小學士在一起,還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