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笑道:“之前就跟我說了,說人家出攤也不容易,有的就靠這一天的買賣養家餬口呢,為著他來一趟,累得人家半天做不成生意,不值當。聽了他那話,我這幾天進進出出的都從後門走,就怕別人說,連太子殿下都不擾百姓,你還能比他排場大?這麼小心了幾天,昨兒個還被皇上誇了,說我體恤百姓,哪兒敢撈功呢,還不是不敢越過那位小祖宗。”
他這話就是故意找茬了,西寧王聽得渾身不自在,偏又不知怎麼反駁才好,便“哼”了一聲:“雖是如此,忠順王還是小心些,畢竟太子殿下金貴無匹,要是街上那些商販有歹意的,殿下哪兒擦著碰著了,你可有嘴說不清了。”
都是成精的狐狸,誰還
聽不懂?忠順王冷笑了一聲,也不言語,請西寧王進屋,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地問:“西寧王這次過來,大約還是為了榮國府的事兒?”
西寧王道:“忠順王這話說的,像是我成天沒事做,就盯著榮國府似的。”便把廣陽府理事尹嶸崢翻案的後續事兒拿出來問,忠順王道:“此事原是周相負責的,只是事關廣陽府虧空一案,太子殿下也過問了,如今到我這兒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定了,前因後果清晰得不得了,我直接宣了就是,白撿一名聲,以後要是有人說,尹大人翻案是我主持的公道,那我可受之有愧。”西寧王笑道:“你又何必謙虛?誰不知道自忠順王到了御史臺,不過數月,已辦成幾起大案?尹大人之前告發甄應嘉的事兒,也有了定論了?”
忠順王搖頭笑道:“這個可不敢說。”
西寧王道:“我先前奉皇上之命巡查湖北,當時尹大人告甄應嘉,就是告到我這兒來的,如今這事兒懸而未決,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曉得你守口如瓶,只是連我都不能說麼?”
忠順王大笑道:“你還是問問我榮國府的事兒吧!起碼那個我知道點細枝末葉的,尹大人的事兒,我是真的摸不著頭腦。”
西寧王笑道:“榮國府的事兒有什麼好問的?如今明珠族姬在幫她外祖母家的表姐打官司,京裡還有人不知道麼?都說李大人如今在拖著等榮國府的案子判下來,才敢去判那兩個案子呢。這不就是說,榮國府的事兒差不多定下來了?況原本就是北靜、南安他們在忙,我不過就是被拉著打打下手,倒沒他們那麼交情深厚。”
和榮國府的交情不如北靜王和雲嵩深倒可以說是真的,可西寧王哪裡是給人打下手的角兒?忠順王見他不動聲色地提醒自己明珠族姬到底是榮國府的外孫女,心裡暗自覺得好笑,道:“西寧王慎言,這話要是被人曲解了,就像是李方知道皇上什麼時候判似的,要是傳出去,他還是不要在官場上混了。”
西寧王苦笑道:“昨兒個我還和北靜王說呢,他與那榮國府的賈寶玉年紀差得不大,說起他來,平時只有誇的,說是個又禮貌又標緻的好孩子,後來聽說他得罪到你頭上,他也沒當回事兒,想著寶玉又膽小又怕事的,哪兒能犯什麼大錯,現在卻頭疼了。”
忠順王給他讓了杯茶,撇了撇嘴角道:“北靜王要真這麼說過,我可就要去和他理論理論了。榮國府能有今天,難道是因為他賈寶玉得罪過我?那不是他家老的老,小的小,貪汙枉法,殺人圈地導致的?不去怪他家長輩,倒怪起我來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把那堆房契、利銀塞到他家屋裡的?我讓他們家□□擄掠的?誰不是聽皇上的吩咐辦差呢,就因為他以前得罪過我,就說是我要害他們了?”
西寧王忙道:“忠順王此言差矣,北靜那性子你還不知道?他哪裡會是這個意思,不過長輩再混賬,和小孩子關係也不大。”
“禍不及家人麼?”忠順王笑道,“這可不是我說了算,他家的事兒難道不大?我前一陣聽輔國公說,他家的事兒雖多,可也是常態的時候就想問了,莫非你們家也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