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他只隨意擺擺手,身後便走出來幾名帶刀侍衛,將那些小混混擠到一邊去了。
吵鬧的前堂瞬間安靜,大家面面相覷,都知道這人恐怕是一位極富貴的大人物,出門還帶著侍衛,這種排場怎麼著也得是個將軍吧。
“大家都坐著,繼續吃,不用管本侯。”俊美男子笑容謙和,轉而去看林淡,遲疑道:“你就是林掌櫃?”
“正是林某。”林淡不卑不亢地拱手。
“你這裡可還有千日酒賣,我想買幾壇。不不不,不要幾壇,你這裡有多少我便買多少,統統帶走。”男子甫一開口,林淡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自稱本侯,面有醉態,天未亮就親自帶著一群侍衛出來買酒,這人恐怕就是嗜酒如命的威遠侯。
威遠侯為何會忽然找來,這話還得從兩天前說起。只那日,大鬍子將領送來一罈千日酒,被侯府管家束之高閣。忽有一天,威遠侯興致來了便帶客人去參觀自己的酒庫,命僕從把酒架上最好的一罈酒拿下來,與幾位客人分享。那僕從下梯子的時候晃了一下,把重量最輕的千日酒晃了下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過是一罈沒有標籤,包裝也不夠奢華的無名酒,威遠侯本不在意,抬起腳正準備走人,濃到極致的酒香卻猛然擴散開來,把整個酒庫的酒香都蓋了下去。酒量最淺的一位客人未曾品嚐就紅了臉,腳步不由踉蹌幾下,而千杯不醉的威遠侯已是神魂顛倒、如痴如醉。
“這是什麼酒?”他顧不得地上髒,用指頭沾了一些酒放進嘴裡品嚐,眼睛猛然便亮了,“好酒,真真是本侯喝過的最好的酒!”話音剛落才意識到先前發生了什麼,連忙用棉布去吸。只可惜酒庫為了保溫,鋪了木地板和地龍,而非大理石,那酒液很快就順著地板的縫隙漏得一乾二淨,徹底尋不見了。
一罈酒中真仙就擺在眼前,自己卻沒發現,剛發現便摔碎了,連個甜頭也沒嚐到,叫威遠侯如何能夠接受這殘酷的現實?當下,他也沒心思招待客人了,命那粗手粗腳的僕從主動去領二十大板,完了讓管家趕緊把獻酒的人找出來,找了兩天終於找到林淡頭上,等不及天亮便來了。
林淡不知內中曲折,卻也看得出威遠侯很著急。她仔細打量對方几眼,搖頭道:“我這裡沒有千日酒,便是有,也不會賣給你。”
廚娘23
威遠侯已年近四十,卻由於武功高強,保養得宜,看上去只三十出頭。他體態消瘦,氣質高華,身上浸染著一股文人雅士的風流韻致,全無武將的粗俗。
但是,當他挑起眉毛,眸光泛冷時,一股無人敢違抗的氣勢便不由自主地傾瀉而出,令人頭皮發麻。秦二孃嚇得渾身發抖,連忙去拉扯林淡的衣袖,悄聲說道:“小老闆,您可千萬別跟他犟,他是威遠侯,殺人如麻!”
林淡自然知道這人是威遠侯,卻只是微微抬起下頜與對方對視,嘴角的淺笑絲毫不變。
湯九邁步上前,擋在了兩人中間,衝威遠侯拱手道:“侯爺,店裡確實沒有千日酒。”
“湯世子,你從北邊回來了?”威遠侯隨意瞥他一眼,溫和的嗓音中暗藏一絲強硬,“胡峰跟我說那酒是她自己釀的,沒有,本侯可以等,有卻不肯賣,這是什麼道理?”
“湯世子?”林淡絲毫也不搭理威遠侯的詰問,走上前仔仔細細打量湯九,臉上滿是恍然:“你是小侯爺?”姓湯,排行 廚娘24
面前的這盤菜呈半圓形倒扣在碗中,正一股一股冒著熱氣,隱隱約約有米酒的甜香散發出來,卻並不濃重,那是因為外層包裹的糯米粉曾在罈子裡發酵過,黏性更大,所以緊緊鎖住了內層的香氣。
威遠侯用筷子把外層的糯米粉扒開,一股獨特的氣味便撲面而來,不僅讓他愣住了,連圍觀的人群都發出一陣難耐的騷動。只因這香氣太濃太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