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唇瓣抿起的線看起來更細了些。
捂了一會沒能成功捂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又把人給撩了的顧遲大大這時才終於想起來了術法這東西。
但他還是先站起身走到屋內唯一的那張床榻附近,拿起被疊好放在床榻裡側的一張毛毯,之後走回到輪椅上的人旁邊,把手中的毛毯蓋到對方身上。
“到我的手也不能動了,你還來嗎?”把上身靠在木質輪椅的椅背上,瞳任由青年把毛毯蓋到他身上,卻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句。
如果是他,對確定無法救治的病人,會直接放棄了去救另一個,如此才更為合算。因而即使對方答說‘不來’,他也會覺得是理所當然。
但這時他的頭上多了一份重量,青年像是為了讓他安心,把手輕放在他頭上,“真到那種情況,我會留下來照顧你。”
“不會到你說的那種情況的。”顧遲聲音溫和但十分肯定地說道。或許真的不得已到需要像原定軌跡中的,讓對方用偃甲替代部分肢體,但至少……不會是不能動。
之後不等瞳有所反應,顧遲先開口問道:“你想不想學習偃術?”
依照原定軌跡,對方在未來是懂得偃術的,不精通是因其對偃術並無太大興趣,但用來代替肢體的偃甲就是對方親手所制。
當萬花谷弟子的時候,顧遲對天工門術也有所涉獵,而偃術和天工在某些方面可謂異曲同工,他入手起來並不困難。只是小型的偃甲他不擅長做,偃甲兔子、偃甲鳥這類就是顧遲大大做小型偃甲的極限了,反而要他用偃甲做升降梯之類的大型工程還能輕鬆一些……又或者是瞳現在所坐著的偃甲輪椅。
之前顧遲想以藥物遏制住對方肢體潰爛的範圍,每次換藥時他都有留意患處是否有惡化現象,明明也是把潰爛的範圍限制住了的,他以為至少能維持現狀……
能替代肢體的偃甲他做不出來,對方現在又還不懂偃術,顧遲覺得他可以把對方先領進門。
而在對方自己提出要把潰爛的肢體切除代以偃甲之前的這段時間,他想再研究一下能可治療的藥物,不到萬不得已……切除肢體代以偃甲這種事情,他真的不想對方去做。
瞳抬下眼皮思考。偃術,類似製造他現在坐著這張椅子麼……
“嗯。”其實興趣不大,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顧遲先照著每天日常地給對方換好藥,都弄完後再看一眼眉目冷清地坐在輪椅上的人。他在進來之後也沒有去推開屋子裡的格窗,感受著有些昏暗的光線,他溫聲道:“我推你出去走走罷。之前與你說過的,庭院那邊的花開了,要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