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根錯節,不是像他這樣的人能夠輕易招惹的。
他只是震驚於那道雷霆的力量,有些覬覦那種能夠操控天地偉力的手段罷了。
趙言啞然失笑,說到底,還是自己貪心了。
調整了一下坐姿,趙言儘量使自己坐的舒服一些,接下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行程,他可不希望自己從座艙中出來的時候,是個連腳都站不穩的軟腳蝦。
趙言伸出左手,五指修長圓潤,掌心綿軟,清晰的紋理和白裡透紅的肌膚昭示著它充盈的氣血。只有指節處那還沒有完全消退的一層厚厚的老繭,和關節屈張之際如鋼絲般緊繃的肌腱,才能窺見一絲蘊藏其中的超凡力量。
心念一動,下一刻,一層淡淡的黑炎迅速籠罩了整隻手掌。
這是燃靈火新解鎖的能力。自從吞下了那條火蛇的虛影之後,它的靈性似乎又有了不小的提升。根據它傳過來意念,好像是一種跟靈魂相關的能力。
望著前艙那個精光油亮的黑腦袋,趙言嘆了口氣,另找機會吧。
隔了兩層玻璃,黑人飛行員雅各布還是感覺後腦勺有些涼颼颼的,一種他小時候被埋伏在草叢中的獅子盯上的感覺油然湧上心頭。
那一次要不是湊巧有一隊護送大人物過來打獵的武裝護衛,他早三十年前就已成為那頭獅子的排洩物了。
想到這裡,雅各布頓時激凜凜的打了個冷顫。連忙放空心思,什麼也不敢去想。作為一個親眼目睹了整個搏殺過程的普通人,趙言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與非人劃上了等號。這也是趙言一提出僱傭,他就忙不迭答應的主要原因。
只是這該死的導航系統,雅各布重重的在儀表盤上砸了一拳,還有那該死的通訊系統。
那畢竟是一道貨真價實的雷電,雖然可能只是閹割後的版本,但上百萬伏的電壓畢竟不是開玩笑的,對於一架上了年紀的螺旋槳飛機來說,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的飛行在雲層之上,已經是老毛子產品皮實、耐操的再一次證明了。
現在他們正在3000米的雲層之上,沿著海岸線向南飛行,這是趙言反覆考慮後的決定,在導航及通訊系統的缺失的情況下,貼著海岸線飛行至少能保證他們不會迷失方向。
趙言記得在摩加迪沙以南的東非海岸,在這架飛機的航程內,應該還有兩到三個港口城市。
至於雅各布則早已打定主意,以這架飛機550公里的最大航程來算,最多還能再飛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等到燃油耗盡,就找一個平坦一點的地方降落,然後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雅各布沒有想著反抗,幹這一行已經超過五年的時間,也算是見多識廣,理智告訴他,那樣或許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終於,在燃油警告燈亮起之前,海天相接的方向出現了一座城市的輪廓。從飛行的時間來看,雅各布判斷這應該是基斯馬尤,索馬利亞第三大城市,東非海岸線上的另一個港口城市。
在地上蹦跳了兩三下後,飛機穩穩的停在了市郊一條人煙稀少的公路上。
“先生,您是在找一條安全的離開通道,對嗎……足夠的隱蔽……”眼看著趙言即將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雅各布摸了摸口袋裡那厚厚的一疊美元,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眼前的這位僱主足夠的慷慨並且守信,那麼或許值得為此冒上那麼一點風險。
趙言停住了腳步,他的確正在思考如何離開的問題。
其實離開這裡最簡單快捷的方式就是飛機,眼前的這座城市就有一個機場。
但趙言並不想動用自己的真實身份。
在經歷了海上的那一幕,特別是連美軍現役軍人都參與其中之後,他對自己現在的身價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那懸在頭頂的1000萬美元也不再是一組空洞的數字,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