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等他聽到雷聲,躲與不躲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下一刻,隨著“噼喇”一聲,這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雷霆劈打在了離他五六十米開外的那架飛機上,幽藍的電光“滋滋”作響的在機身上來回滾動著。
連趙言自己也不曾料到,在最後關頭,這個巨大的金屬體居然會幫自己擋下這一劫數。
饒是如此,還是有一些逸散開來的細碎電光濺落在了趙言的身上,電的他渾身僵硬、發麻。要不是身上的毛髮已經在方才的激鬥中被燒的一乾二淨,現在恐怕早已經根根豎立了起來。
片刻之後,趙言才回過神來,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世事之難料,莫過於此。
再看趙子昂,瞪大著雙眼,帶著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已經是呼吸斷絕,只剩下肌體輕微的抽搐了。
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這足以媲美天地之威的一擊,居然會被一架飛機給攪了局。
直到飛機躍上3000米高空,火辣辣的太陽當頭照下,擠在狹窄後座上的趙言還是有些愣愣的失神。直到此刻,他的心境還是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那道雷霆彷彿還在他的耳邊鳴響。這一次的雷擊完全不同於上兩次,可以說是趙子昂人為招來,就像是傳說中的神仙施法,違反一切常識,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生長於中醫世家,從小到大,趙言也算是通讀各類典籍,對華夏自古流傳的各類神話傳說也是略知一二的。
在他看來,所謂的鬼神之說,皆是虛妄,只不過是當時人們對未知自然現象的假託。現今世界,就算還有所謂的法術流傳,其威力最多也不過與普通的步兵輕武器相當,哪裡會有傳說中毀天滅地的威力。
況且成仙得道之說也多見於秦漢之時的各類傳記、野史,截至唐時,連這一類的記載也已是鳳毛麟角,只剩一些精怪之類的傳聞了。
至宋以來的千餘年間,除了一個語焉不詳的陳摶老祖,也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張三丰張真人值得探究一二了。
但趙言可以肯定,當時那向他當頭劈落的,絕對是一道貨真價實的雷霆,而不是一些靠著硫磺、鉛汞之類的物品輔助而弄出來的所謂掌心雷一類的東西。
因為他在當中聞到了一股毀滅的味道。
到底什麼才是真實!
半晌後,趙言終於調整好了心態,不再去想這幾近仙術的手段。他有些艱難的在狹小的座艙中轉過身體,從座椅背後拿出了他的戰利品,那把漢制的八稜劍。
這是一把長達五尺有餘的重劍,其中劍柄就佔去了近四分之一的長度。雖說是漢劍的形制,但以劍柄的長度來看,卻是適合雙手握持,適用於砍、劈、斬之類的技法,從這一點來看,卻又略近於秦劍。
先前他看到的那一層附著在上面的幽光已是消失不見,整把劍看上去顯得古樸而又陳舊,絲毫看不出它先前的那一抹鋒銳,就像是一件剛出土的文物。
早前趙言看到的那次第亮起的紅光,也並不是他認為的從劍體內透出,而是用一種血色的不知明物質蝕刻在劍身上,由某種力量驅動。但這幅圖案現在已經是支離破碎,已經無從還原它的本來的面貌了。
這讓趙言禁不住有些惋惜。這是一把古劍沒錯,但先前那如領域般的高溫場肯定不是出自劍體本身,最大可能是由這個破碎的圖案帶來。
這把劍,可能僅僅只是一個載體。
將長劍重新套上布囊,繫緊。直覺告訴趙言,這把劍怕是大有來頭,透過它,或許能窺見它背後那個勢力的一角。
趙言並沒有為世除害,替天行道的打算,他清楚自己沒有這個力量。一個能安安穩穩傳承到今天的組織,再怎麼沒落,在幾代甚至十幾代人的經營下,其勢力怕早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