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點,就差一點,若不是小姑娘嬌縱淘氣,若不是……
他不敢再想像下去,只知道就只差那麼一點,這世上就再沒有那個蔫壞的小丫頭,也沒有那個輕易撩撥得他夜不能寐的姑娘。
“你假作雲遊的這十幾年,便是一直幫著那芳宜做事?”他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從牙關裡擠出這麼一句。
玄清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上下亦是一陣陣痛,險些連坐都要坐不穩了。
“不,不是,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沒有再見過她,也沒有再和她的人接觸過,直到去年在通州城意外遇到被官兵追捕的她。”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說到此處,頭一歪,竟是再度昏厥了過去。
範廣上前一探他的脈搏:“將軍放心,人還活著。”
話音剛落,便見賀紹廷轉身大步離開。片刻之後,他便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轟隆’的巨響,似是什麼倒塌了一般。
他嘆了口氣,知道這必是自家將軍在宣洩怒火。
賀紹廷滿腹怒火無處發洩,隨手拔出一旁護衛的長刀,在空曠的院裡亂舞一通,末了重重一拳擊在矮牆上。
本就破破敗敗搖搖欲墜的矮牆,如何承受得住他盛怒之下傾力砸來的一拳,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賀紹廷喘著粗氣,滿腹怒火卻沒有因此而平息。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只要那個人好好地活著,再壞些、再淘氣些、再讓人操心些也沒有什麼要緊。
一直以來她的種種奇怪行為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她必是一早便查到了此事,知道自己小時候曾被如此惡毒地算計過,故而才會不釋一切代價對付芳宜玄清這些人,也會對他們之事知道得那般多。
返回安平縣的一路上,他藉著審問之名,將準備的刑具一一用到玄清身上,面容冷漠地看著他由開始的慘叫連連,漸漸變得連痛呼都叫不出聲。
“將軍,都受了這般多刑都沒有再招出什麼,想來雲遊的那十幾年,他當真是沒有再參與前朝餘孽的那些事。”範廣見他傷痕累累,卻是再招不出什麼有用的話,遲疑片刻才低聲道。
賀紹廷上前幾步,踢了地上不知昏厥了多少回的玄清一腳,到底也怕他受不了酷刑先死了,這才不得不下令停止用刑,又讓人請來大夫草草替他醫治,務必暫且保住他一命以待聖裁。
對抓捕玄清之後所做的一系列事,他自然沒有讓唐筠瑤知道。
賀紹廷押著玄清歸來的當日,唐筠瑤便尋了個理由去見他,為的是先探聽一下朝廷欲對玄清的處置,亦是想探聽一番玄清可有招供,並且招認了什麼。
哪想到她才剛進門便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先是一怔,而後便露出了淺淺的歡喜笑容,溫順地伏在那厚實的胸膛上,促狹地問:“廷哥兒這是想我了麼?”
本以為性子內斂的某人必定又會含糊過去,不曾想竟聽到他低低地回答:“想了,很想很想,一路上都在想,想早些回來見你,想一直和你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寶丫,我很想你!”他再也剋制不住心中渴望,輕輕捏著她的下頜,低下頭覆上那因驚訝而微張著的如花唇瓣。
唐筠瑤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感受著唇瓣被輕輕摩挲時帶來的酥麻,片刻,闔上雙眸緩緩地伸出雙臂,踮著腳尖環著他的脖頸,主動配合他的動作。
可漸漸地,她便感覺自己似是快要融化在那充沛的男子氣息裡,整個人也不禁顫慄起來,身體更是變得軟綿綿的,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良久,賀紹廷才依依不捨地止了動作,深深地凝視著懷中的姑娘。見她雙頰緋紅,那雙好看又靈動的眼睛此刻霧氣瀰漫,不點而朱的雙唇此刻亦發嬌豔欲滴。
他忍不住更摟緊她,感受著懷中那柔若無骨的觸感,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