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麻煩甩下的孝女果然已經搭上了一個“有才有財”的學子,他們兩人都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意外拋到了腦後,畢竟能出來路上攔車碰一個巧遇的,肯定不會是好人家的女兒,放過了也就罷了。
等到了京城,君長寧總算是大大出了口氣,徑直問了地方,讓齊家往那邊去。君老爺為人嚴謹,因為知道他們商家最經不起官家的打壓,能收買的肯定收買,不能收買的就遠遠的避開,京城底下的生意豈是那麼好做的,即使是寧邑的首富,在江南漠北都有商鋪,在這邊卻只有一個小小的書鋪,絕對不礙著誰的眼。
君長寧走進書鋪,發現裡頭除了一些新書,還有大批次的舊書,過去一問才知道是可以租借的,心中便明白君老爺的打算。京城裡頭富貴人多,但也不是各個都是衣食不愁的,這年代的筆墨紙硯都是精貴物品,能租借一本書來抄寫,對貧寒學子可是大大的好事,君長寧有些佩服自家老爹的遠見。
那邊書鋪的掌櫃早就接到了君家的來信,每每有陌生的學子走進門便猜測是不是自家小少爺,等這位進來他才明白,為什麼君家那邊說自己絕不會認錯,要說他長居京城,出色的人物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眼前這位小少爺端端是少見。門口走進那人,只見身如玉樹頎長挺立,面如冠玉尤嫌不足。只一雙眼睛清澈剔透,反倒是將面貌的女氣消解而去,顯出男兒的英氣來。
不過是簡單的青衫,倒是讓這位小少爺傳出錦衣玉袍的風姿來,掌櫃的心中暗道君家這位小少爺實在不像是商家出身,身上哪有一絲一毫的商人賤氣,只是不知比起那位京城人人知曉的安國公家三公子又是如何。
心中思緒千萬,掌櫃的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已經恭恭敬敬的走上前來,笑著說道:“這位定是小少爺吧,小人早就準備好了住宿,不知少爺是否現在過去?”
君長寧知道這位掌櫃的不同於其他地方商鋪的掌櫃,據說還是個秀才出身,當初君老爺對他有恩,後來才會自願當了書鋪的掌櫃,當下也不擺著主子威風,只是笑道:“叔叔可別多禮,你是我父親的好友,可當不得這禮數。”
掌櫃的抬頭,卻見少年的眼中一片真誠,看不出來有一絲一毫的勉強,心中便道君家教孩子,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真的話那就是心胸開闊,有容人之量,假的話那也是心思深沉,不是一般人可為,頓時更為恭敬一些:“少爺多禮了。小人哪裡當得起這聲叔叔。”
君長寧卻是勾了勾嘴角,笑著說道:“既然是父親的好友,怎麼當不起,小子對京城並不熟悉,之後還要靠叔叔提點。”
倒不是君長寧多事,而是這位老人雖然說是書鋪的僱傭掌櫃,但在京城一做就是三四十年,跟無數學子相識並且得到他們的尊重,其中不乏一些已經進入官場的,哪裡是他可以貿然低賤的。
看到少年的謙遜,掌櫃的倒是滿意了,想到當初君老爺的風貌,心中只覺得也怪不得,好友雖然是個商人,但向來為人正義,樂善好施,能養出這般出色的兒子來也是正常:“那在下就厚顏一次,當了這聲叔叔。”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了一會兒話,倒是相互熟悉起來,君長寧感慨,這位老先生學問只是一般,到底是在京城腳下安安穩穩待了這麼多年的人,見識看法不同一般。而掌櫃的自然是越看越是歡喜,想著怪不得老朋友每次都要誇獎這個兒子,不僅僅老來子的緣故,這孩子確實是有讓人誇獎的地方。
齊家不懂這些,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兩人打著什麼花腔,但君長寧外交的時候,他向來是知道分寸不會插嘴,等老先生終於停下來說要帶著他們去買下的房子,才開口說道:“掌櫃的一起坐車去吧,馬車上頭寬敞著呢。”
掌櫃的現在才注意到君長寧身後還有一個人,別說,大概是因為君長寧太過於出色的外貌,即使齊家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