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父親擔心的那般嚴重。那少年既然是賣身葬父,二姐在大庭廣眾買下來他,那也算是一樁善事。這般孝順的少年郎,二姐佩服他的品行,並不把人帶進來當小廝使喚,反倒是給他置辦了嫁妝,把人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傳出去豈不是一樁美談。”
孔尚瑾這話有兩個意思,一個就是既然是賣身葬父,如今這個少年郎根本不是自由身,早就是侯府的奴才了,再有就是,孔尚禮把人置辦在外頭,是因為善心大發,不捨得這個賣身葬父,有著大孝之舉的少年成為奴才,把宅子當做嫁妝,要把人嫁出去。
至於那少年是不是願意出嫁,旁人的輿論如何,那就是永寧候和馮氏要操心的事情了。孔尚瑾說完就又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兒,永寧候眼中卻閃過一絲欣慰,前頭幾個女兒不夠聰慧,誰知道嫡幼女卻這般出色,昨天她與馮氏商量,最後的打算便是如此。
馮氏點了點頭,只是說道:“這件事自然有人會去辦,幾位小姐感懷老太太教養之恩,自願在家守孝三年,戶部那邊侯爺已經派人去說,你們便好好在家守孝吧。”
馮氏這般說,可見昨天的時候,那位賣身葬父的少年恐怕已經被處理好了,再加上永寧候府幾個娘子都要延長孝期,自然將事情壓了下去。
二娘子臉色微微一變,卻哆嗦著嘴唇不敢再開頭,永寧候冷冷看了她一眼,閉目說道:“今日之事,你們都好好記在心中,以後出門走動,別輕易著了別人的道兒,二娘子既然有孝心,就好好在祠堂給老太太抄經書吧。”
這是要把二娘子暫時關禁閉,只是不知道要持續多久,若是永寧候夠心狠的話,恐怕出孝之前,二娘子都沒法子出門走動了。
說完這話,永寧候揮了揮手,讓下面的一群孩子都離開,孔尚瑾看了眼孔青琮,見她對親生母親受罰並沒有多少擔心,心中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不得不感慨二娘子為人失敗。
永寧候徑直去了前頭,馮氏卻拉著孔尚瑾回到了院子,等揮退了身邊人,才皺眉問道:“瑾兒今日可怕?”
孔尚瑾卻搖頭說道:“不怕,瑾兒知道母親和爹爹都有苦衷。”
馮氏嘆了口氣,摸了摸孩子的頭髮說道:“連你都知道的事情,偏偏就是她看不清。”二娘子總覺得自己不受重視,娘跟爹都不喜歡她,卻也不想想,永寧候便也罷了,她可是馮氏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哪裡能夠不疼的,只是這個人啊,永遠只看到他們的冷心。
孔尚瑾見馮氏露出幾分憔悴的模樣,眼角的皺紋都比平時明顯許多,心中也是擔憂,緩緩靠在他懷中說道:“爹爹不要難過,二姐會想通的。”
馮氏嘆了口氣,可見對此已經不抱希望,再看小女兒又覺得窩心,笑著說道:“爹爹不難過,爹爹有瑾兒就足夠了。”
孔尚瑾微微一笑,笑嘻嘻的給他揉捏起肩膀來,幾年的適應,讓她把綵衣娛親的本事鍛鍊的爐火純青,上輩子她沒時間好好報答母親,這輩子卻不能再錯過這些全心全意為了自己著想的人。
☆、女兒當自強
若說之前永寧候府是安靜的守孝,經過這件事之後,那就成了寂靜,從上到下都知道永寧候心情不痛快,自然不會上趕著當出氣筒,而二娘子也難得的老老實實待在家中,甚至對二太太和孔青琮都溫聲細語起來,當然,這能哄哄孔青琮,卻讓二太太從心底更加看不起這位妻主。
大概是接受到二娘子的教訓,從永寧候到下頭的三娘子,不管是對嫡女還是庶女,都教管的更加嚴厲,在京城這塊地方,你沒才華沒本事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自己覺得有本事,到處得罪人不說,還會給家裡人招禍。
永寧候甚至怕二娘子將她唯一的女兒教壞了,直接把人帶在了自己身邊,孔青琮對於二娘子也沒有多少留戀,甚至覺得在奶奶這頭,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