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給了?”蘇趙氏以退為進。
果然,她這麼一說,蘇二叔就點頭了:“嬌嬌,拿進去吧,你要記得大伯孃的好。”
蘇嬌嬌迅速出來把那塊布拿進去了。
“小叔,此事就麻煩你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蘇趙氏起身告辭。
蘇二叔又讓家裡頭兒子送一送,蘇辭章把人送到家才回來,進門就說:“爹,這是李家布莊的綢緞吧,顏色可真鮮亮,這麼三匹布估計就得十幾兩銀子。”
“估計是年前那時候買的。”蘇二叔小心翼翼的將布匹收好,又把憑據貼身放著,“明天一大早你陪我走一趟。”
去縣城蘇辭章自然是樂意的,倒是張氏忍不住說:“地裡頭活兒還沒幹完呢。”
蘇二叔卻不在意的說道:“就剩下幾分地,你跟草章就能做完。”
張氏氣得仰倒,忍不住說:“同人不同命,別人就算當家死了,賣東西也能吃香喝辣,我呢,整天忙裡忙外的也討不到一個好。”
蘇二叔皺了眉頭,沒好氣的說:“你這又是怎麼了,難道你還盼著我死啊?”
張氏只覺得一口氣喘不過來,恨恨說道:“你整日裡惦記著大伯家,也不想想咱家,辭章也不小了,親事還沒下落呢。”
蘇二叔反過來說她:“要不是你挑三揀四的,辭章孩子都生好了。”
張氏其實心裡頭也後悔,當初大伯還在縣城當官的時候,多少人上門來提親,如今倒好,之前她還覺得看不中的人家也不上門了,只剩下些歪瓜裂棗。
幾個孩子見他們吵吵起來,趕緊各自回房了,蘇辭章倒是不在意,若不是最近農忙的話,他早就去縣城幹活了,因為識字工資也不少,想娶媳婦還不容易。
蘇嬌嬌坐在床邊,伸手去摸床上的布匹,比她想象的還要柔軟,跟他們家往常用的粗布不是一件事,可見大伯孃的大方。
蘇琳琳也跟了進來,也想伸手摸一把卻被拍開,撅著嘴巴說道:“也不知道將來我定親的時候,大伯孃還能不能送一塊布。”
“是啊,要是大伯沒出事的話,恐怕送的還不止一塊布。”蘇嬌嬌也嘆氣。
以前她兩個哥哥身上的衣服,都是撿著大伯家的穿,雖說是舊的顏色不好看,但料子卻不錯,可惜大伯家沒堂姐,也就沒她們倆的份兒。
蘇琳琳又說:“我聽鐵柱說,二郎如今每天都在家裡頭讀書,恐怕要考秀才呢。”
“真的假的,二郎能考秀才?”蘇嬌嬌還是知道大堂哥才學出眾,二堂弟卻無心讀書的。
“誰知道呢,他要是能考中就好了。”蘇琳琳這般期望著,若是二郎考中了秀才,那他們就又是讀書人家了。
“考秀才哪有那麼容易,也很花錢呢。”蘇嬌嬌考慮的卻更多一些。
“他家現在沒有營生,家裡頭就兩畝地,一家子人靠什麼活?”
蘇琳琳卻說:“不管靠什麼活都比咱家鬆快,大伯孃隨隨便便拿來三匹布,說退了也能拿到十幾兩銀子呢,再說了,他們家還有丫鬟婆子,過不下去把人賣了就成。”
蘇嬌嬌眼神一閃,也說:“是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難過也比咱家寬裕。”
其實蘇二叔家的日子在村裡頭已經十分不錯了,房子雖然不算大,但也是磚瓦房,更別提分家之後他們分到手十畝良田。
只是這些年生兒育女,蘇二叔又被大哥影響,堅持把兩個兒子都送去讀了幾年書,雖沒打算走科舉,但也算是識字,這花的錢就多了一些,張氏便有些摳摳搜搜。
若是長遠來看,蘇二叔的盤算還是值得的,別的不提,就看他大兒子能在城裡頭找到輕鬆,工錢也不低的活計,就知道識字的好處了。
第二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蘇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