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的宅院趕去。
時候不早,已經是中午了。
“已經是中午了。”顏沉仰頭看了眼頂上的烈日,非常不滿,“不過四月中旬,就這般熱了。”
“曲陽一般就比別處熱些,但這段時日的天氣的確不正常。”走在旁邊的熊悅說。
這日早晨,熊悅遇見顏沉後就邀請他去大河邊走動走動。顏沉立即答應。二人吃過早膳就駕著馬車往大河奔去。
顏沉本以為大河很近,因為在曲陽城內隨時隨處都能聽到河水奔流的聲音,可是出城後行駛了近一個時辰還是沒見到大河的影子。
“大河離曲陽很遠嗎?”他終於忍不住問了。
“還得半個時辰才到。”熊悅說。
顏沉吃驚不小,忙說出自己的困惑。
熊悅聽後笑著點點頭,“顏兄說的這件事是曲陽的奇觀那,就算是曲陽的鄉人也會經常聽到大河的奔流聲。”
“可這是為何呢?”
“你隨便抓個曲陽人詢問,都會告訴你同一個原因,就是環繞曲陽城落的圓形土丘。但原因是不是真的在此沒人說得清楚。”
馬車又行駛了半個時辰,原本一路上冷冷清清,但越靠近大河就越鬧熱,車馬人畜多了許多。最後在臨近中午的時分,顏沉和熊悅總算站在了奔騰不息的大河岸上。
“明明旁邊就是水,卻還是熱得汗流浹背。”顏沉還在抱怨不停,揮動袖子不停地扇風。對他來說,炎熱實在沒有寒冷招人喜愛。
他們站在河岸高頭,前方不遠有條陡峭的土坡,只要順著土坡走下去,才算真正到了與河面持平的岸邊。
熊悅指著那個土坡,問:“顏兄想下去走走嗎?”
顏沉把下頭的河岸看了一圈,皺眉搖頭道:“我倒是想下去看看,但下面全是不穿衣服的男人,而且岸上堆滿了東西。”
“那些就是從大河底撈寶貝的漁民。”
這些漁民不論年紀大小都很健壯,他們一般三人一組,一人腰間捆著結實的粗麻繩,專門跳進河裡撿寶貝,另外二人在岸上拽著麻繩,把撈寶貝的人送下去或拉上來。
“跳河裡撿寶貝的人最危險,稍不留神就會被沖走。別看那纏腰的麻繩很結實,就這樣下去上來一次就廢了。而且對沒經驗的新手來說,繩子再結實也沉不深,把命都豁出去了也撈不著值錢的東西。”
熊悅正說間,後頭突然傳來慘烈的呼喊之聲。二人還想扭頭,卻猛看到有兩個人從眼皮子底下衝了過去。
“這、這是怎麼了!”
顏沉緊張地追去幾步,眼睜睜看著那兩人被湍急的河流吞沒。
“繩子斷了,仍誰都救不起來。”熊悅輕描淡寫地說,“顏兄不必驚慌,這種事情天天發生。”
顏沉頭次見著這種事不可能不驚慌,但又無能為力,只好甩了袖子,又惋惜又慶幸地說:“幸好聽了子悅兄的話沒讓林琅一同過來。這一路不光遙遠,而且炎熱,大河邊也沒多少好景緻賞玩,還撞見了這種不好的事情。真不知那些權貴模樣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他們就是來此釣寶貝的啊。來釣最新鮮最便宜的好寶貝。”
顏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之後又隨熊悅走了幾程,終於感覺索然無味,提議打道回府。
寄生御車,顏沉和熊悅在車廂裡躲避毒辣的太陽。三人的午飯就在馬車上解決,還好午飯是玉姐做的,滋味絕佳,總算沖淡了顏沉心中因失望而起的鬱悶之情。
又花了一個半時辰三人才回到曲陽城落,但是他們沒有減速,直接奔入城中,最後在豐街路口停下。
顏沉一路上都在掛念昨日花巨資買下的二色珠,這會兒終於到達目的地,一等馬車停穩就麻利地跳下車,快步走進豐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