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顏臉色頓時大變。
“二殿下死了?”
“太醫們正在全力醫治,如今只是吊著一口氣,情況甚是兇險,能否救得過來還是個未知數。這會兒朝臣聯同宗親們都進了宮,若不能洗脫嫌疑,太子殿下危矣!”
“陛下那裡怎麼說?”沈昕顏追問。
“陛下一整個上午都在昏睡當中,好不容易醒了過來,聽聞之後便讓太醫院全力醫治二皇子,同時宣召了理國公府六老爺進宮,別的侄兒便不清楚了。”
“不過……汝陽王已經請旨將太子殿下囚禁於宗人府。”魏承釗遲疑一會兒,還是如實道來。
汝陽王乃是如今皇族當中輩份最高的,便是大長公主見了他,也得喚他一聲皇叔。
太子被囚禁於宗人府,若是不能洗脫嫌疑,不只是太子之位不保,只怕還會牽連甚廣。可是,如今的元佑帝還可以相信麼?一個會下旨搜查國公府的皇帝,他還是當初那個最看重瑞貴妃與太子的皇帝麼 ?
沈昕顏並不敢抱以太大的希望。
若是太子倒了,瑞貴妃恐怕也難以獨善其身,而身為太子一系的英國公府……
她打了個寒顫。
“二伯母,你說此事會不會是三皇子所為?你想想,若是二皇子重傷不治,太子殿下又不能洗清罪名,那陛下膝下不就只得一個三皇子了麼?這太子之位舍他其誰?”魏承釗壓低聲音道。
沈昕顏臉色凝重:“你說的不無道理,只是釗哥兒,真相一日沒有查清,誰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何人所為。此事,還是先想個辦法與宮裡的貴妃娘娘取得聯絡,看看咱們可有幫得上忙之處。”
魏承釗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頷首應下:“二伯母說的是,是侄兒思慮不周。”
頓一頓,他又問:“那二伯母,喬六叔一向二伯父關係親近,咱們要不要向他打聽打聽?”
沈昕顏搖搖頭:“正是因為他與你二伯父關係親近,咱們才不能向他打聽。陛下說不準會讓他徹查二皇子受傷一事,若是咱們與他私下接觸,於他而言,卻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魏承釗聽她這般一說便明白了。
“若說要與宮裡的貴妃娘娘取得聯絡,看來還得拜託四妹妹才是。”魏承釗道。
沈昕顏能想到的也是魏盈芷,畢竟魏盈芷是瑞貴妃的侄媳婦,又懷有身孕,瑞貴妃雖然這段日子並沒有宣召她進宮,但隔三差五也會派人出宮給她送東西,自然也會在魏盈芷身邊放有人,以便她可以及時瞭解侄媳婦有孕的情況。
誠如她所猜想的那般,元佑帝果然讓喬六會同大理寺徹查二皇子重傷一事,而沈昕顏也得到了宮中瑞貴妃讓她靜待的訊息。
她暗暗鬆了口氣,瑞貴妃能這般說,可見並不是全然沒有把握。
因是二皇子被刺,太子成了疑兇,朝臣們人人自危,待大理寺越往後查,便有越多的證據指向三皇子,而宗人府裡,三皇子便與太子成了一對難兄難弟。
太子出事,元佑帝強撐著病體出面主事,可朝臣們卻發現,陛下的臉色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弱,往往朝臣們正爭得激烈,待奏請皇帝決斷時,卻發現他居然在寶座上睡著了。
一時間,朝堂上人心煥散。
皇帝抱病,三個皇子去其一,另兩個又關在宗人府裡,關外戎狄人步步進逼,西延匪亂未平,這朝廷,已陷入了最大的危機當中。
後宮中,二皇子生母淑妃因為兒子的生死未卜日夜以淚洗面,三皇子生母麗妃與太子生母瑞貴妃被禁足,周皇后再度執掌鳳印,重現往日風光。
待邊關大捷的捷報八百里加急送抵禦案上時,朝臣們均鬆了一口氣。
在禍事接連發生的這個時候,他們迫切需要一個好訊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