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個從底層殺出來的孤兒,哪怕他過於出眾的臉無法震懾眾人,哪怕…
他得了一種只要被人觸碰就會產生異樣的怪病。
“ 你可以離開了。”
許元回過神來,發現顧棠正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他為啥還不走。
“ …是。”
……
顧棠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手腕動了動,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綁住了,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他心裡一沉,以為自己是不知不覺中被敵方抓住了,正想著對策,思緒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 我知道您醒了…長官,別怪我們把你綁起來,實在是因為您太強了,不用這種方法總歸有些不保險… ”
那道聲音顧棠很熟悉,他曾經無數次在午夜夢迴被那道聲音的主人打斷思緒:
“ 長官,該休息了。”
“ 抱歉,我自作主張給您準備了些點心… ”
“ 休息室的溫度已經調整好了,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
“ …李昀則。” 顧棠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被遮住了眼睛,卻沒被堵住嘴,但他還是輕聲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沒有惱羞成怒的質問問“為什麼”,也沒有什麼被背叛後的歇斯底里,只是沒有什麼情緒的三個字。
李昀則喉結滾動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顧棠暴露在空氣中的唇瓣。
“ 長官,我不明白…您明明平日裡那麼謹慎…為什麼還會讓我發現這個秘密呢?您是不是故意的?您其實也很希望我們做出這種事吧?…那…這算不算是大逆不道啊?”
說到最後,李昀則竟是低啞的笑了幾聲,活像是個剛從深淵爬出來的瘋子。
感受著唇上傳來的異樣,顧棠依舊沉默不語,只是被束縛住的身體輕微顫抖著,冷白的面板上漸漸漫上紅暈。
他的虛弱期只有三天,想來李昀則也是摸清了他這個規律的,只要虛弱期一過,他便可以輕易掙脫這種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困境。
那麼他這麼做的意義又是什麼呢?只是單單為了這三天能折辱自己嗎?
不知何處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顧棠下意識往聲源處偏了一下頭,做出傾聽的姿勢。
“ 已經醒了嗎?還以為要再過一會兒呢… ” 一個輕飄飄的男聲在他頭頂響起。
“ 長官…你現在能使上力氣嗎?是不是感覺全身都軟綿綿的… ”
那道聲音的主人將指尖抵在他胸口上畫著圈,明明是疑問的話語,在他口中卻成了帶著惡意的調戲。
“ 你…從前線回來了?” 這種像是夾雜著喘息的聲音讓顧棠自己都愣了一下。
陸濯挑了挑眉,眸子裡翻湧起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 而且敵方戰敗後給了很豐富的補償…但是長官,我覺得你還是該多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全,畢竟…哪怕是您這樣的人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掙脫身上的鐐銬吧? ”
他的尾音輕飄飄的消散在空氣中,像是故意在折磨眼前人的神經。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顧棠只是試探著用了下力,見沒掙開手銬就卸了力,任由自己躺在床鋪上。
對,沒錯,這些傢伙居然還把他綁在了床上,簡直是莫名其妙。
“ 所以,能問為什麼嗎?為了這個位置,還是想向敵方獻上投名狀… ”
平日裡,他已經儘量避免和其他人接觸了,但是在黑暗裡,人的其他感官本就會不由自主的被放大。
……
這算是羞辱嗎?顧棠思緒有些混亂。
陸濯暗自瞥了旁邊的李昀則一眼,像是在嘲諷他的偽君子做派。
“ 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