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1 / 3)

小說:落花辭情歸檔 作者:若蘭之華

九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手指依舊抓著鐵鏈,渾身戰慄不止。任何一個輕微的觸碰,都能讓他輕輕顫抖。因而,當巫後伸手撫摸他側臉時,九辰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待看清來人是巫後,他偏過頭,避開她的手,聲音沙啞,虛不可聞:“對不起,這裡有些冷。”

巫後有些出神,在過去的十六年裡,眼前的少年,向來都是桀驁不馴、毫不畏懼任何事情的。但她依舊不會心軟。她曾以性命發誓,他們帶給她的一切屈辱,她都要加倍討回來。

巫後俯身,附在九辰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能這麼懂事,母后很開心。”

九辰的眼睛裡,緩緩浮起一層冰寒的霧氣。

巫後走回案後,含淚請罪:“是臣妾教導不周,他才如此冥頑不靈。”

巫王卻似早就料到這結果一般,溫和的將她扶起,攬到懷中,低聲安慰。

又半個時辰,又一輪杖刑完畢,九辰的右腿上,也出現了五道見骨的傷口。他的兩隻手掌,已被鐵鏈上的鐵刺穿透,滴滴答答的流著血,額前幾縷碎髮,也不停的淌著冷汗。

九辰用盡最後的力氣,吐出一口血沫,便貼著牆,輕輕閉上了眼睛。他早已習慣了疼痛,只是有些貪戀這透骨的冰涼溫度。三名老內侍也終於看清,那少年吐出的東西里,赫然是兩顆被咬碎的牙齒。

巫後只覺心口莫名的窒息,她霍然起身,便想逃離這個陰暗的地方。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攥住她。然後,巫王似笑非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嘉,你難道不想知道,世子要救的人,是誰麼?”

巫後木然的轉過頭,鳳目如水,幽幽的望著巫王,似怨還嗔:“原來,王上還是懷疑臣妾。”

巫王勾唇淺笑:“南嘉多慮了,孤信你都來不及,何來想疑之說?”

他雖然在笑,深不見底的墨眸,卻愈加冷酷無溫。巫後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忽然覺得冷得厲害。她匆匆行了一禮,也不等巫王反應,便快速離開了禁室。

她知道,再多呆一刻,她便會被他逼瘋。

負責行刑的老內侍這才斟酌著請示:“王上,還要行杖麼?”

“不過是死了十五個影子,還遠遠抵不上巫國世子的兩條腿。”

巫王終於擱下筆,指間寒光一閃,石牆上的鐵鏈應聲而斷。他起身離案,負袖盯著因失力而跌落在地的少年,冷冷訓斥:“這十杖,孤是要你牢牢記住,你最大的錯,不是殺了那十五名影子,而是不知善後,授人以柄。孤早就教過你,做暗事,就要做得乾淨,斷不可留下禍患。”

然後,他看了眼的那老內侍。老內侍會意,提起一桶冰水,沖掉少年腿上血色。

九辰咬牙,抵住心口,扶地嗆咳不止。

巫王復睨了眼地上的少年:“孤可以不追究你到浮屠嶺的所行所為,也可以不問你目的,但孤必須知道,是何人將那十五個影子掛上了文德門!”

說罷,巫王掃視禁室內一干人:“你們都是先王器重的老人,最懂分寸。這幾日,替孤管教好世子,讓他仔細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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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折箭斷義

謊言最強大的殺傷力在於,它能讓最熟悉的人都變得陌生。

季禮已在練武場默坐了一日一夜,卻依舊不能將那個自己親手提□□的少年和“巫國世子”四個字聯絡在一起。

思緒翻飛,東陽侯不禁憶起――五年前的暮秋月夜,年僅11歲的少年一人一劍,擅闖劍北大營,不僅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帥帳,還連挑先鋒營五員大將,甚至揚言要奪了三軍帥印。還記得,小小的孩子被自己的鐵槍制服時,倔強堅執的眼神,如一團黑火,足以映亮整個黑夜。那情景,令他想起了荒漠裡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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