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楊攸眼中只有冷漠,“不然,我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出。”
陸雁臨繼續沉默著。
“付雲橋與你來往過,到底跟你說了哪些歪理邪說?你變成這樣,他一定功不可沒,保不齊,你還將他引為知己,我說的沒錯吧?可你怎麼就沒想過,正是他害得你那樣下賤不堪的?”楊攸這樣說著,腦筋也在順著這思路斟酌著,不由得嘆息一聲,“那樣的口才,我倒真有些佩服了。他如今那樣的處境,我是真的覺得快意至極。”
陸雁臨閉了閉眼。
“他在你眼裡,是對你坦誠相待無話不談的人吧?他就沒透露過,除了晉陽,還在扶持誰?”楊攸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但並不抱希望,因為陸雁臨這個人,已經不能讓任何正常人心懷任何指望。
“沒有。”陸雁臨搖頭,“他沒說過。”
楊攸並不失望,立刻岔開話題,“你想問的,大抵也就是你想交代的,不想那些畫流傳到各處,對不對?”
陸雁臨輕輕地點了點頭。
“近來常和太后娘娘、林郡主一起把酒言歡,也一起斟酌過這事兒,我們都覺得,順其自然即可,不需為了給你防患於未然,使得太多的人手日夜辛勞。
“就算那些畫被張貼得滿大街都是,也是自找的,活該。世人只會說,一母同胞又如何?十指尚有長短,就是有那等一個近乎神一個不如惡鬼的手足。
“你是女子,卻是身手一流的女將,你都能落到那等田地,男子又怎麼能保證沒有遭那種毒手的時候?
“大家夥兒只會對想出這種主意的人深惡痛絕,只會對你恨鐵不成鋼——殺敵於瞬息之間,卻殺不掉一個畫匠,更不知回頭是岸求助太后,反倒淪為下作東西手裡的工具。”
陸雁臨的頭越垂越低,彷彿頸項已不足以支撐頭顱的重量。
“不過你放心,軍功可以抵消一些罪行,死法不會難看。但你死後,我會想法子讓你永不超生,永遠困在十八層地獄,永遠記得你害死了我哥哥。”楊攸說完心裡想說的話,拂了拂衣襬,起身離開。
轉過天來,喬景和、許徹如約去了薰風閣。
喬家管事已經跟掌櫃的打過招呼,二人剛落座,喝了幾口茶,作為招牌的燻豬頭肉、醬肘子和陳年竹葉青上了桌,另有八色色香味俱佳的下酒小菜。
豬頭肉切成一片一片,薄薄的,入口肥而不膩。
醬肘子則需食客自己用筷子或刀具取食,色澤誘人,入口即化。
“當真是美味!”許徹讚道,面上透著心滿意足,彷彿終於吃到美味的大貓。
喬景和見他吃得津津有味,也被勾的食指大動。
鮮美的肉,間或就著味道不同的小菜,加之當真是餓了,這不需花費多少的一桌酒席,竟形同於饕餮大餐。
吃飽之後,喚夥計撤下席面,換上乾果點心,兩個人才開始喝竹葉青,說正事。
許徹確實知道很多因律法不夠完善、有失偏頗引發的不平事,甚至有一些可稱之為冤案。被問起,自是知無不言,先從自己最是意難平的說起,再說起旁的。
喬景和凝神聆聽,全部記在心裡,等到篩選出最重要的,再列出個章程,詳盡地稟明太后。
許徹忽地頓住話,指了指門外,側耳聆聽,“外頭怎麼有點兒鬧哄哄的?聽著是有不少人往外面跑。”
“是麼?”喬景和沒有他的好耳力,徑自起身開了門,向外張望片刻,頷首道,“果然是,倒不像是這兒出了什麼亂子,跑去看熱鬧的樣子。”停了停,揚聲喚來一名夥計,回身落座。
夥計應聲進門來,行禮道:“二位大人有何吩咐?”
喬景和用下巴點了點門外,“外頭是怎麼回事?”
夥計釋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