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慈寧宮的事,是你能打聽的?知曉也無妨,宣之於口是何意?”
皇后一聽,太后說話又不在正常的調兒上了,便知崔敬妃要倒黴,忍著笑凝神觀望。
崔敬妃不卑不亢,“太后娘娘,真的只是湊巧,起因是太皇太后抱恙,臣妾差遣宮人去送了道養身的羹湯,宮人這才聽說的。”停一停,又悽然道,“臣妾在閨中時,家母身子骨便不大好……”
“捨不得親人,進宮做什麼?”裴行昭淡然發問,“敬妃是在慈寧宮侍疾有功,還是為皇上皇后分憂了?這份恩典,哀家用什麼由頭給你?因為你是次輔的女兒?”
“太后娘娘……”崔敬妃漲紅了臉。
“敬妃,”裴行昭揚眉淺笑,把敬字咬得有些重,“這封號可真有意思。”
其餘嬪妃見太后雖然笑靨絕美,周身卻散發出懾人的寒意,不由悄然起身,垂手而立。
再往下說,興許對太后不敬的罪名都要下來了。崔敬妃縱然再不甘不服,還是當即跪倒請罪。
“敬妃禁足七日。”裴行昭語聲清冷,廣袖一拂,“散了吧。”
嬪妃一起行禮告退,紛紛瞪向崔敬妃。請安是為著跟太后混個臉熟,試探其喜好,結果倒好,這人瞎蹦躂了一會兒,便害得別人也來去匆匆。
宋賢妃轉向往外走的時候,斜睇了崔敬妃一眼,滿帶幸災樂禍。
崔敬妃當眾如此,存心試探太后能霸道到什麼地步是真,可又何嘗不是要打她的臉?她想回家探病沒被允許的事情,可是昨日的事。
現在好了,敬妃在同樣的話題裡取代了前人,且表現卓著,當眾被罰。
在小太后面前嘚瑟,不亞於捋虎鬚。
活該啊。
慈寧宮裡,崔夫人正在跟臥床的太皇太后訴苦:“自從內務府總管換人後,宮裡給崔家的賞賜便是敷衍了事。”
太皇太后望著她,目光有些複雜,“什麼叫敷衍了事?那是按慣例行事。”這人認定崔家得好處是理所應當的?
崔夫人的心突地一跳,曉得自己說錯了話,慌忙行禮告罪,“臣婦失言,因著久享太皇太后娘娘的福澤,忘乎所以了,委實該死!”
“罷了。”太皇太后示意她平身落座,“哀家與你婆婆是手帕交,心裡自然想顧著你們,只是,皇上凡事都依照太后的意思,能怎麼樣?”
崔夫人回道:“臣婦先前也有這猜測,聽得太皇太后這一番點撥,才能篤定。”
“哀家這兩日遇到的種種是非,皆因太后而起。傳話回去,日後凡事當心些,切勿落了把柄到她手裡。”
“是。”這一聲,崔夫人應得不慢,心裡則很是勉強。
得實惠、賺大錢的時間這麼久,怎麼可能不落人把柄?但凡有哪個邊邊角角的人起了反心,便會成為大患。可具體涉及的那些事,又實在不能告訴太皇太后。至於裴行昭,與其防範,不如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