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太后娘娘意欲何為。”陸子春頓了頓,問道,“雁臨是不是正在受懲戒?”
“餓了幾日,捱了我一巴掌,不知算不算懲戒。”裴行昭道,“接下來如何,我得等這邊有了結果再說。”
陸子春閉了閉眼,面露痛苦之色。
“伯爺也不想與我說點兒什麼?要等我查清一切再認頭?”
“不知太后娘娘所指何事?”
“你認為我指的是什麼?難道瞞著我的事情不止一件?”
“怎麼叫隱瞞?陸家兩三年的事,太后娘娘知道多少?”
“我要是一直知道,今日就不用問了。過日子和惹人懷疑的事能混為一談?”裴行昭沒耐心跟他說車軲轆話,“雁臨說廢話的本事,看起來是跟伯爺學到的。想說就撿著有用的說,不想說就閉嘴。”
陸子春真就閉上了嘴。
“橫豎你喜歡悶在家裡,即日起不必再出門。當然,要是你殺了康郡王,就得去詔獄住一陣,更不用出門走動。”裴行昭說著,笑意漸濃,“和你們爺兒倆多說了些話而已,我便幾乎認定了一些事,真是奇怪。這案子要是這麼破了,足夠我笑三十年。”
陸子春嘴角翕動一下,終究還是沒說話。
“不說話,便多思忖些事情,譬如你能否為了女兒,生不如死也要支撐下去,你女兒又能否做到。”裴行昭嘆了口氣,“露餡兒了,不論是不是你們故意的,死鴨子嘴硬都太沒意思了。”
之後,她也沉默下去,只閒閒地把玩著手裡的白玉珠串。
過了一個時辰有餘,許徹走進門來,問裴行昭:“方便說話麼?”
裴行昭嗯了一聲。
許徹道:“這宅子周圍的人家不多,且皆是官員。府裡那條密道的出口在一個小樹林裡,離康王府的距離,以尋常小廝的腳程算,走半個時辰。
“密道下面正在排查,目前找到了兩間密室,一間放著些信件,多數是陸家尋常與親友來往的信函,有一部分卻很奇怪,信件上寫的字微臣都識得,連起來卻是不知所云,喬閣老亦如此。
“另一間放著兵器,微臣和喬閣老詢問過府裡當差年月較久的下人,確認是陸伯爺這些年慣用的,有長劍、彎刀、弓箭和一些暗器。箭支材質是否與射殺康郡王的相同相似,還需時間比對。”
他交給裴行昭一疊信件,“這是隨意選的一部分信件,您瞧瞧。”
裴行昭取出一封信,見信件內容都是數字,看了看規律,應該是三個數字為一組,“這是真正的密信,第一個數字是頁數,第二個是行數,第三個是那個字所在的位置。我也不懂,除非知曉他們用的是哪一本書。”
許徹想了想,“密室裡面只有信件,沒有書籍。”
裴行昭又仔細檢視信紙、墨跡,“你把所有信件都看一遍,要是有近期來往的,就在府裡找出所有書籍比對,前幾個字能連成人話大抵就是了;沒有近期來往的就算了,估摸著沒有帶來,只是吃撐了留下憑據。”
許徹一笑,轉身出門安排,又調來了百餘名人手協助查證別的枝節。小太后在這兒等著,他們自然要用最快的速度行事。
韓琳和楊攸湊到裴行昭跟前,分別拿起一封信件看了看,都有點兒無奈。
“這不是您有一陣弄出來的密信樣式麼?”楊攸說。
“是啊。”韓琳用眼神狠狠地鄙視了陸子春一下,“真是佔便宜沒夠的東西,慣會做那些雞鳴狗盜的事兒。”
陸子春垂著眼瞼,似是什麼都沒聽到。
父女兩個這德行倒是一模一樣,楊攸看得很是火大,思忖一陣,漠然道:“想來伯爺進京後並沒閒著,說不定住進來之前,夜間就常常潛入這裡,摸清楚了這裡所有的密道、密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