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他坐了起來,仔細看他,道:“梁大哥,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梁肇成低眼看她。
夏向遠說,對廠裡的工人來說,那不過就是站在那裡幾個月的樹,意義能重到哪裡去?
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沒有必要。
她已經是他的媳婦,本來這個關係還有些勉強,其實是個塞過來的包袱,但後來發現還可以,兩人相處並不難受,及至發現他還挺喜歡她出現在自己面前,再到見到她心情會鬆軟,她對著他笑的時候他心情也會瞬間變好,再到她挽住他,親他,他的某一部分像是被喚醒,一發不可收拾。
但他並不需要去特意解讀她對他的意義。
因為她是他媳婦,那些也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夏向遠走過來,看著他說,“對你來說,不過是幾個月,意義能重到哪裡去,棄不棄都無所謂。但對我來說,她伴著他長大,是他的寶貝,沒了,連半輩子的念想都沒了,連活著的生機都一快砍去了。”
他讀懂了他的眼神。
他在請他將她還給他。
他說話時的眼神並沒有半點瘋狂和激烈,只是極平靜的說著事實。
但也因為這種平靜,更顯分量,更誅人心。
你們只相處了幾個月。
當初你答應她奶奶的,應該只是護她的平安。
她對你來說,只是一個責任。
如此而已。
而對他來說,她卻是伴著他長大,嵌進了他生命裡的寶貝,是他半輩子的念想,沒有了她,念想沒有了,連活著的生機都沒有了。
可他能放棄她嗎?
如果是幾個月前,夏向遠已經是現在這個夏向遠,她也還念念不忘夏向遠,他應該會直接解除了兩個人的關係。
可現在別說放棄她。
就是夏向遠走過跟他說這段話,他聽到了,心裡都像火在燒。
這無關肌膚之親。
他只是一想到那個念頭,就忍不住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