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一隻手拎著雪貂的脖子,另一隻手抓著陸離的後領子,把兩個傢伙都解救出來,然後兩個傢伙一左一右在他旁邊同步甩雪,雪渣子濺了他滿臉……
“謝謝……”陸離道了謝,拍乾淨頭上身上的雪的功夫,蘇白已經像綁點心似的,把小雪貂五花大綁,用一根麻繩拎著,小雪貂委屈地吱吱直叫。
“哎呀!幸好蘇白道長你來得及時,家裡禽畜才沒事!”這時候,家主人和獵戶都出來了,家主人是個慈祥的老頭兒,好言好語地跟蘇白連連道謝:“蘇白道長,快點進來喝杯茶,這眼瞅著就是年關,你可不能回去呀!你說萬一這妖物再來一趟,我們可怎麼好……”
“要我說,咱們今晚就把這妖物打死,掛在村口,看他們還敢不敢來!”獵戶想起家裡被禍害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哼哧一聲,瞪著那隻雪貂。
“你弄死它,它報復你的,那還不沒完沒了,除妖除到明年也不見得除得完……”陸離見小雪貂嚇得直哆嗦,一側身擋在它前頭,偏頭瞥向一邊低聲嘟囔了一句。
雖說聲音小,獵戶也是聽見了的,他一愣:“誒,我說你這個小道士,怎麼向著妖怪說話?”
“行了,進屋說吧。”蘇白冷聲打斷,徑自進了院門,他走進院子掃了一眼關牲畜的圈,才走進堂屋,找地方坐下,一派從容的模樣,似乎對這裡很熟悉似的。
幾個人剛落了座,戶主老頭子便沏了茶給大家喝,陸離皺皺鼻子,只覺得清香好聞,是自己從未聞過的茶香。
“這是鳳椿山頂的雪蓮花蕾,蘇白道長最喜歡了。”老爺子嘻嘻笑著,這戶的老夫人這時也拎著食盒進來,拆開來,裡頭是滿滿兩層精緻的茶酥,她每樣挑了一隻,先遞給蘇白一盤子:“蘇白道長,你的房間早準備好啦,這兩天就住下吧?”
蘇白看了她一眼,捏起一隻酥餅,點點頭。二老立刻舒了口氣,臉上笑開了花。陸離在一邊默默啃酥餅,看看蘇白,又看看二老,皺起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這家可比獵戶家闊氣得多,廂房也多得是,陸離樂得不用和蘇白擠一間房,自己獨享一張床。而且這床褥被面都是頂好的料子,被子裡棉花也是喧軟,比道觀裡不知要強上多少倍,陸離舒服地在床上裹著棉被直打滾,準備好好睡一覺。可剛閉上眼睛,便聽得隔壁小雪貂吱吱的叫喚聲,攪得他心煩意亂。
陸離坐起身,琢磨一下以蘇白的性子,該不會已經對小雪貂嚴刑逼供了?腦子裡浮現出蘇白道長往雪白雪白的小雪貂身上潑雞血,貼咒符,拿桃木劍劈來劈去……上輩子陸離就是個對小動物沒有抵抗力的人,可大概是在實驗室裡折磨小白鼠太久,身上都有戾氣了,沒有任何一隻小動物待見他……現在,想到小雪貂可能被虐待,陸離半刻也坐不住,推門出去就想敲蘇白的門,剛跨出門檻,他卻愣住了。
“小道士!小道士!”
細細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他側耳分辨著,這動靜好像是從蘇白的房間裡傳出來的,他朝蘇白的房門看過去,那聲音就繼續道:“小道士,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不再惹禍了!”
陸離皺起眉,忍不住推門進去,只見那隻小雪貂換了個姿勢,被五花大綁在桌子腿上,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嘴巴動了動,竟是說出人話來:“小道士,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