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扣分了,陸離一陣委屈,牌匾上是古體象形文字,他哪裡認得啊!
蘇白沒說話,自顧自朝外走,陸離嘆了口氣,憋悶地跟著。兩個人沙沙的腳步聲你追我趕地響了一會兒,陸離終於憋不住道:“道長,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認識字?”
沒想到,這次蘇白倒沒出口傷人,只是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淡淡道:“不識字,也好。”
陸離奇怪地看著蘇白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這個人有點孤獨。
正看得出神,腳底下忽然被什麼絆了一腳,陸離一個踉蹌,噗的一聲撲倒在雪地裡,他感覺小腿被四隻小爪子蹬了一下,有什麼東西踩著他跑掉了!
陸離一滾身坐起來,氣得晃掉一頭一臉的雪,正要找找這個絆倒他的元兇,就看見蘇白冷著臉站在他面前,一臉的不高興。
你是四肢不協調?還是小腦不發達?
陸離輕易讀懂了蘇白的臉色,他現在有點討厭那個所謂的“生物連線”了。
“那個……雪地裡有東西把我絆倒的……”陸離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自己像是被老師抓包的小學生,被蘇白的氣場逼得下意識解釋起來,但又覬覦他的淫威,聲音越來越弱,說到最後,自己都有點不信了。蘇白看了他一眼,忽然轉身往回走了兩步,蹲下來,陸離連忙站起身,跟過去,只見地上有一溜小爪子印,一路順到村子裡。
“這是?”
蘇白扭頭看向陸離,他頭頂還頂著一團雪,眉毛和睫毛都被雪渣子染白了,他提起桃木劍,對著他頭頂削了一下,陸離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緊閉雙眼,劍刃碰都沒碰到他半根頭髮絲,劍風卻凌厲掃過,雪渣子立刻飛散了,等陸離緩過來睜開眼,蘇白已經收起桃木劍站起身。
“雪貂。”蘇白丟下這兩個字,匆匆朝村子折返回去。
等到蘇白和陸離兩個人趕回獵戶家,天已經矇矇亮。他們到底是晚了一步,暴雪初歇,小院裡厚厚的一層積雪上一個貂洞連著一個貂洞,院子裡打獵的器具撒了一地,折斷的折斷,啃毀的啃毀。柴房、廚房、廂房沒一處地方不是一片狼藉,獵戶的臥房門是開啟的,獵戶媳婦蜷縮在角落裡直哆嗦,屋裡像是被洗劫過一般,地上零落這瓦罐碎片和好幾張扯爛的獸皮。
“獵戶大嫂!”陸離立刻衝過去安慰著發抖的女人,拉著她到床邊坐下:“發生什麼事了?”
“白毛黃鼠狼……手臂那麼長……滿屋子都是……有幾十只……”獵戶媳婦喃喃著,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也不知道從哪裡進來的,見什麼咬什麼!”
“獵戶大哥呢?”陸離去給大嫂倒了杯熱水,遞過去,順了順她的背,好言問道。
“那些東西把獸皮全叼走了,往村東口跑了,當家的去追了……”
蘇白聽完這句,當即轉身衝出院子,陸離又寬慰大嫂幾句,也不放心的追出去。只見蘇白衣袂翻飛,施展了輕功似的,腳程飛快。陸離追得辛苦,遠遠看著他衝向村東那戶人家,腳踩紅牆竟如狸貓般輕盈,飛身翻牆而過,陸離被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驚呆,等到回神跟上去,卻見一隻只白團子,順著這戶牆根排水的溝渠,下蛋似的擠出來,瞬間沒入雪裡,雪浪便朝著村口鋪陳開來。
陸離忙三步並做兩步追上去,眼看那東西跑得飛快,他顧不上多想,奮力一撲,整個身子死死壓在一處鼓包上,脖頸邊上嗖地冒出一隻毛乎乎的小腦袋來,他立刻雙手收緊,死命把它裹在懷裡。
雪貂發出吱吱的嘶叫聲,小爪子努力撲弄著,積雪被他刨起來一堆。蘇白追出來,就看見陸離趴在地上,整顆腦袋都要被雪埋了,只露出漆黑的一隻丸子髮髻,雪貂的小腦袋從他脖子和肩膀的縫隙間鑽出來,死命地往外抻著脖子。
蘇白嘴角一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