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至於你自己,我既然把你牽扯入這個世界,到時自然也願意將你送到另外的世界去,作為你在這裡聽我嘮叨的謝禮。”
他說道這裡頓了頓,語氣更加微妙起來,“當然,如果其實你希望秦正卿的壽命不止步於百年,那可能就要多想點辦法了。”
一邊說著,魏韜一邊仔細觀察洛靈脩的表情變化,將這個修真者引入他的世界,原本是一個意外。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他在生出自我意識之後就一直試圖與其餘世界的本原溝通,儘管一直都沒有任何回應,但魏韜始終沒有放棄。
結果就是在溝通洛靈脩之前所在的那個修真世界時,恰好遇上洛靈脩與其餘幾個修真者同歸於盡,那一刻的靈力波動太過劇烈,原本就日漸衰落的魏韜實在有點力不從心,於是不小心帶入了洛靈脩這一縷即將消散的神魂。
開始魏韜並沒有在意這個,只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神魂,對這個世界影響有限,更何況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直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魏韜發現,天道法則對這個叫做洛靈脩的男人好像有所注目。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自我形成的法則,無論這個世界的本原有沒有意識都不會影響世界法則的存在與自我平衡。然而所謂天道法則,卻是凌駕是這個世界的自我法則之上的,正所謂三千界時有生滅而天道永恆如一,也正如無論多少世界的修真修神修魔者最終踏破虛空所到達的至高之處必定是同一個頂點。
真正永恆的天道,為什麼要注目洛靈脩呢?
魏韜探尋過洛靈脩出生的那個小世界,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至於洛靈脩本人——他現在正在觀察。
從前他雖然意識到自己消散之日正在逐日逼近,卻終究無可奈何,而在發現被天道所注目的洛靈脩時,魏韜忽然有了那麼一點希冀。
如果洛靈脩對這個世界有了羈絆,這個世界還會按照既定的命運走向滅亡嗎?還是說天道會修補這個世界正在日漸崩壞的法則呢?
被觀察的洛靈脩端正坐著,與魏韜總是渾身沒有骨頭般喜歡各種躺各種倚靠什麼東西不一樣,他時刻都保持著一個執劍之人最鋒利的狀態,在聽到魏韜談及秦正卿的時候,並沒有接下他的戲謔之語,仍然直指他最初的重點。
“你想要做什麼?”
見洛靈脩根本不打算輕易偏離話題去談論秦正卿,魏韜也並沒有窮追一個答案,他慢慢從躺椅裡直起身來,似乎用了十分大的力氣讓自己看上去坐得嚴肅一點,以示對這場談話以及談話人的尊重。
儘管對面的人並不會在意,因為他很清楚這個人維持言語舉動肯定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擔負一個世界,不是誰輕易可以想象的。
魏韜側過臉,看向不遠處的香案,上面的四炷香快燃盡了,香菸微弱地努力向上盤旋著,卻連屋頂都達不到就很快湮滅在空氣中,他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說:“我想找一個靈魂。”
果然如此,洛靈脩點點頭,問他:“生魂?死魂?”
“我不知道,也許既不屬於生魂,也不屬於死魂,所以我這許多年來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到他。其實我很清楚,他也許根本就不在這裡,如果他在這裡的話,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四萬年來,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四萬年。
饒是洛靈脩也要動容,如此執著地在漫長歲月裡找尋一個不知何處的靈魂,什麼樣的執念才會堅持如此簡直無窮無盡的光陰。
“是他讓我生出了意識,讓我凝聚出這麼一個可以稱之為魏韜的意志的存在,讓我變得與所有世界的本原都不一樣,讓我理解喜怒哀樂,品嚐悲歡離合,做一個世界本不應該做的事情,遵守著一個根本不會實現的約定。”
整個世界的意志聚集於此,他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