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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徐晗玉心情輕鬆了許多。
謝斐將她虛虛摟在懷裡,心不在焉地把玩著她的鬢髮。
「你剛剛和那個王雲鴻說什麼呢,聊這麼久。」他狀似不在意地問。
徐晗玉仰頭看著他,伸手戳了戳他的左臉。
「可惜了,你現在的臉上沒有酒窩,比之前難看多了。」她遺憾地說。
謝斐不自覺摸了摸左臉,以往多一個酒窩他也沒覺得有多好看。
「你別岔開話題,我問你們說什麼了,他是不是說我壞話?」謝斐疑心道。
「沒說什麼就聊了聊家常,今天這一出不是你特意安排的嗎?」從淳于冉到鴻哥一家,謝斐就是算準了讓徐晗玉今日來見一見,這些她上輩子掛唸的人可都過得好好的。
「我原以為……」徐晗玉剛出口便止住話頭。
「以為什麼?以為我會在你死之後把他們都殺了?」謝斐把她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你當初不就是這麼威脅我的嗎!」說到這裡,徐晗玉憤憤不平,那個時候的謝斐嘴臉真是可惡,她在意什麼就要想辦法摧毀什麼,偏偏他們力量懸殊,徐晗玉只能束手就擒。
謝斐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知道是威脅,我什麼時候真的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那時候除了威脅你還有什麼辦法。」
「強詞奪理,你還可以討好我啊,痛哭流涕地求我啊,我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
謝斐被她氣笑了,「我可是九五之尊,萬人之上的天子,你讓我像條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嗎?」
徐晗玉坐直身子,將頭髮從謝斐手中抽出來,面無表情地說,「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
謝斐語噎,覷了覷徐晗玉的臉色,不要臉地湊過去,「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我也沒說我不願意。」
他輕輕扯了扯徐晗玉的衣袖,徐晗玉撩起車窗簾子將臉扭到外面,嘴角卻輕輕帶起笑意,心裡莫名的爽快。
馬車半道停下,謝斐卻沒注意,繼續說道,「好阿玉,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兇你,以後你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
謝斐一愣。
「世子!」接著是一道雄厚的嗓音響起。
謝斐撩開簾子,馬車外站著的竟然是劉玄木和白谷。
二人身著便服,剛剛下了馬。
沒想到多年以後君臣再見竟然是這樣一個場面。
原本白谷還有些傷感,但是經過剛剛這番插曲他現在憋笑憋的通紅,這人確實無疑是他家主子了,骨子裡對著那位低聲下氣的本能這世上也無二人。
劉玄木臉色一如既往地黑,也看不出心裡的想法。
他對著謝斐,一撩袍子就要行禮。
「免了,」謝斐摸摸鼻子,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這裡人多口雜,你對著我一個王爺世子下跪是什麼道理。」
他回身對車裡的人囑咐了兩句,接著躍下馬車。
趕車的心腹根據吩咐護送徐晗玉回韓府。
謝斐則將二人帶到一旁提前清場的茶樓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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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未過,芳菲未歇。
謝斐便如他所言,騎著高頭大馬來到韓府迎親。
這不是徐晗玉第一次披上喜服,但她心裡卻實實在在有第一次嫁人的感覺。
韓老太太親自為她梳發,口裡喃喃念著吉祥話,眼裡卻有淚光閃爍。
徐晗玉的心裡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