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追蹤的何爾雅,與慕蓉一起坐在周獠的車內,還在夜色裡賓士。
開車的是另外一個警員,周獠坐在副駕駛這邊。埋頭緊盯著平板看得認認真真,然後手指在上邊飛快的滑來滑去的操作了一頓。
片刻後,臉色微變的扭頭朝後望去,「何小姐,死的那個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堂哥!」
「什麼……你說什麼!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後座裡的何爾雅瞬間驚坐直身體,雙眼通紅地望著周獠。心跳急促得,胸腔都在疼痛。
見她望著自己又驚又慌的懸淚著等待,周獠比她更慌了,「那什麼,我說你別哭啊。現在還不一定就能確認死的不是你哥,還要經過直系親屬的dna比對這一步驟才能正式確認。所以剛才我說的,只是可能、疑似。」
慕蓉蹙眉,不耐地抬腳往前椅踢了下,「你說的這麼亂,她一個外行怎麼能聽得明白,說全點仔細點!」
「我說你這臭丫頭,誰是頭啊。再這麼沒大沒小,小心我削你。」
慕蓉又踢了腳過去,「快說,沒看人急著呢嗎。」
開車的王斌看了眼後視鏡裡呆怔的人,也忍不住催促道:「頭兒,你就快給人解說清楚吧。」
周獠終於收斂了神色,握拳清了清喉,朝何爾雅鄭重的解釋起來:「何小姐,先前我把你的那個影片發回局裡給技術組的同志分析了下。然後他們弄出來的結果是,被割喉的那個,可能不是你哥哥。影片的前邊確實是你哥沒錯,可是最後那個卻存著疑點。吶,你看他們發過來的技術對比圖,我用紅圈標出來了。」
說著,對後邊的兩個女人舉起手中的平板,「你們看,這是前邊的男孩,這邊是後邊的男孩。雖然兩人都是血跡糊臉,看不清面貌。但是,兩人的身型有微小的差異。而且,最大不同是,眼距有差異。前者,何小姐的堂哥,大眼,眼距窄。後者,雖然臉上模糊,影片也模糊。但經過技術處理與剝離發現。他的眼距略寬,雖然眼睛也大,但眼尾微微呈吊稍狀。所以影片的前後不是同一個人,被割喉的是後者。很有可能,並不是你的哥哥,何小姐。」
「哈…哈哈……」何爾雅忍不住笑了兩聲,又覺得不妥。忙閉嘴握拳忍耐,才把這股大起大落的情緒給緩解下來。
隨之,一股溫熱的淚,實在難以忍住的湧了出來,「我知道在另一個死亡的孩子面前,我這麼開心會顯得很自私殘忍,但我真的控制不住。」
說完,捂住眼睛徹底的放軟身體向後靠去,「……哈哈哈哈……我們何家,除了我爸爸生性軟弱糊塗之外,其餘的都是狠人。我哥從小上樹抓鳥下河摸魚,敢拿著板磚跟兩個成年人硬拼,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折了。」
一切的脈洛似乎都清晰起來,何爾雅摸出了手機給姑媽去了個電話。
接通後,她沉默了片刻,直接開問了,「姑媽,堂哥……是被你們給送走藏起來了吧?」
當年她年紀小,伯母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所有一切都亂糟糟的。那麼大個孩子離家出走了,家裡沒理由才找那麼四五天就放棄了。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堂哥從兩個面具男手裡,從那個關他的舊屋子裡逃了出來,並偷偷的回過家,姑媽與伯母又急急的把他送走藏起來了。
而那兩個面具男,手中的人跑了不好交代,只能另外再抓一個頂包。
這就是一場簡單粗暴的報復,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不會親自動手,他得有群馬前卒替他辦成這些事。
所以這兩個面具男,何爾雅不做它想的有了懷疑的對像。
「雅雅,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著從電話那頭傳來的這聲確認,何爾雅的心落地了。原來哥哥並沒有在不知名的地方,顛沛流離孤苦無依。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