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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這時打電話來的人是韓貞。
顧銘沒接電話。
在他的低頭與抬眼間,他已然和風雪錯身而過。
顧銘站在原地不動。他沒出聲,沒回頭,他知道此時自己的任何一個舉動,都將牽動無數因果,造成無數脫離掌控的結果。
木緣沂咬著嘴小聲道:“我想起來了,上次李奇說過,風雪大部分時間在家裡,但每隔一段時間會來人民醫院複查。”
顧銘沒說話。
木緣沂問:“你不和她打個招呼?”
顧銘搖頭道:“沒必要了。”
木緣沂問:“為什麼沒必要?”
顧銘沉聲道:“每個人都得學會和過去道別。小雪做到了,我也必須做到。”
木緣沂問:“那你做到了嗎?”
顧銘道:“我做到了。”
木緣沂問:“那她做到了嗎?”
顧銘的神色僵住。他很想順口回“她做到了”。可是他不是她,他怎麼知道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嗎?
顧銘扶著木緣沂回了梔子苑小區。
已是三月底,顧銘的房租又將到期。他沒有去找房東,他不想看到房東那張尖刻的臉。
顧銘和木緣沂確定了關係,他便理所當然地住進了她的房間。
這很好,兩個人只需要交一個房間的房租費。所以在某種意義上,談戀愛本身也能節約一定不必要的開支。
木緣沂的身子還很虛弱,需要一段時間調養。
顧銘並沒有急著催她。婚姻大事亙古以來不是兒戲,哪怕是熱血輕狂的少年郎也需要做充分的考量,遑論二十歲的小女孩。
顧銘把木緣沂照顧得妥妥的。他不讓她受累,更不讓她受氣,租房裡的所有瑣事,都由他一人打理。
穀雨過後,整個春季步入尾聲,再往後就是勞動節與立夏。
街上女孩們的衣服越穿越少,租房裡的木緣沂也一樣。
顧銘發現木緣沂長胖了。她露出短袖子的手肘子比以往粗了一些。
這是非常好的訊息。木緣沂能長胖,便證明她已經恢復正常人的食慾,能敞開心吃東西了。
木緣沂卻有些憂心。她怕自己一直吃下去,最後長成女胖子,又肥又醜,被顧銘嫌棄。
顧銘當然不會嫌棄她。他每天都儘量做合她胃口的菜,希望她能多吃一點。
某一天,木緣沂紅著臉小聲道:“顧銘,我已經痊癒了。”
顧銘點頭道:“那你說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銅梁見你爸媽。”
木緣沂咬著嘴搖頭道:“這個事情先放一放。”
顧銘問:“那你想說什麼?”
木緣沂的臉更紅。她歪著腦袋偷瞟顧銘,用低弱蚊鳴的聲音說道:“我現在有力氣了。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不用害怕我吃不消。”
顧銘皺眉道:“你確定?”
木緣沂點頭道:“我確定。”
顧銘道:“我先洗個澡。”
木緣沂道:“我可以幫你搓背。”
顧銘道:“這樣太麻煩,不如我們直接洗個鴛鴦浴。”
這一晚,顧銘真的取走了木緣沂的初夜。他就像一條飢餓狼,恨不得把身下的小羔羊一口吞下。
木緣沂是第一次,很多東西她都不懂,但她還是盡力配合他。
可不知為什麼,她哭了,眼淚如雨滑落。
顧銘一邊喘氣,一邊擦拭她眼角的淚水,溫柔問道:“痛嗎?”
木緣沂搖頭,片刻又點頭。她把臉埋進枕頭,就像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一動不動。
顧銘已經猜到她為什麼哭。他什麼也沒說,這時候無論他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