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緣沂眼睛一亮,連忙問:“那個女孩叫小雪啊?她長什麼樣子?你有她的照片嗎?你們之間有什麼故事?”
顧銘板著臉道:“抱歉,我不該說漏嘴。”
木緣沂吐了吐舌頭,不滿道:“不想說就算了,還非得這麼委婉地拒絕。”
顧銘認真問:“那你願意借錢給我嗎?”
木緣沂不假思索搖頭道:“我自己都窮,當然不會借錢給你啊。”
顧銘的臉色僵住。他終於體會到低三下四找人借錢卻碰一鼻子灰是什麼感覺了。
木緣沂俏臉一揚,非常開心地說:“你也別沮喪,雖然我不借錢給你,但我不會讓你餓死的。從現在開始,你的吃穿用度都由我負責,等到下個月十五號,你領了工資,就可以自力更生了。”
顧銘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木緣沂的笑容更加美麗。她激動道:“意思就是我先無怨無悔養你一個月啊。”
顧銘感覺自己忽然變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內心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幸好他的自尊心沒有強大到足以淹沒理智。他還知道,眼前的木緣沂是他在這裡長久活下去的救命稻草。他不能得罪她。所以他只是勉強露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試探性問道:“你替我墊錢,和直接借我錢其實是一個意思,要不你還是借我五百塊吧,等我領了工資一定還你。”
木緣沂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她否認道:“墊錢和借錢不是一個意思。我替你墊錢,是我心甘情願,你可以不還。而且你有必要對我這麼生分嗎?莫非你沒發現,我越看你越喜歡,已經在追你了。”
顧銘的心在下沉。他忽然想起了史懷瑜和雨睫,似乎這兩個人也只有一面之緣便確定了戀愛關係。雖然他們的戀愛並不長久,但所謂一見鍾情的說法,好像真的存在。
顧銘想著,想起了很久以前外公講過的小故事。外公和外婆因一隻河燈認識,他們真的一見傾心,組成了一個家。
或許現在的木緣沂也有類似的衝動吧。
顧銘沉吟許久,說不出半句話。
木緣沂開眉一笑:“哈哈……我開玩笑的。誰會對自己才認識的人傾心啊。我不借你錢,是因為我也沒有錢。”
顧銘錯愕道:“既然你也沒錢,那你怎麼養……怎替我墊錢啊?”
木緣沂道:“我只是現在沒錢,等明天下班就有錢了。”
顧銘問:“你的工資是日付?”
木緣沂道:“算是吧。”
顧銘道:“既然你介紹我到你工作的單位上班,那我的工資也應該是日付吧。”
木緣沂抿嘴道:“你想的倒是挺美。只不過事實就是這樣,我想放假就放假,工作一天就有一天的收入,到了發工資的日子,還有額外的獎金,但你只能每天當牛做馬受人使喚,曠工一天扣三天工資,曠工三天直接捲鋪蓋走人。”
顧銘不解道:“同樣的工作單位存在一些區別對待,很正常。但你說的這個也太不可思議的吧。”
木緣沂道:“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你和我不一樣,所以工資和待遇也不一樣。”
顧銘問:“我們哪裡不一樣?”
木緣沂道:“這個一眼就能看出來啊,我們性別不一樣,你就當這是我們公司的性別歧視吧。反正你是很容易滿足的人,就別眼紅我了。”
顧銘皺著眉思考半晌,輕聲道:“謝謝你,木緣沂。”
木緣沂的臉微微泛紅,問:“你謝我什麼?”
顧銘道:“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願意幫我。”
木緣沂抿嘴道:“誰叫你長的這麼迷人。如果你醜一點,我連看都不看你一眼。”
顧銘苦笑道:“但我好像長得也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