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緣沂道:“長得好看和長得帥完全是兩回事。有的男人長得好看,卻一點都不帥。你就是那種長得很一般,但卻很帥的男人。”
顧銘道:“聽不懂。”
木緣沂笑道:“你又不是女人,當然聽不懂。”
顧銘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快到凌晨了,便打著哈欠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你少喝點酒,早點睡,別傷著身子。”
顧銘前腳踏出,後腳還沒跟上,他的衣角又被木緣沂扯住。
顧銘轉過頭問:“還有事?”
木緣沂道:“正事算是說完了。但你今晚不能睡,就坐這裡陪我聊天吧。”
顧銘問:“為什麼?”
木緣沂道:“從明天開始,你和我一樣,天天夜班。所以你得提前適應白天睡覺、晚上工作的作息。趁今晚還能坐著熬夜,你就忍一忍吧,不然等到明天,你晚上困得要死,還必須一直站著,非常累。”
顧銘覺得這話有道理,困了卻不能睡的確是非常折磨人的事情。他猶豫片刻,又坐回原位,抓起茶几上的零食袋,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木緣沂道:“你對我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顧銘問:“我應該好奇什麼?”
木緣沂道:“我的籍貫,年齡,學歷,戀愛史。”
顧銘道:“聽你的口音,和我以前一個同學非常相似,應該是銅梁人。看你的相貌,像極了大學女生,估計年齡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你正值大學年齡,卻沒上大學,所以你的學歷應該是高中。至於你的戀愛史,這個不是我該問的。”
木緣沂不滿道:“雖然你的觀察能力挺強,但你不能亂下結論!沒錯,我的確是銅梁人,學歷也的確是高中,但在今年臘月之前,我都只有十九歲!”
女孩子果然都很在意自己的年齡,這個出落得大方水靈的木緣沂也一樣。
顧銘道:“虛歲已經二十了。”
木緣沂板著臉不說話,又抓起茶几上的拉罐啤酒繼續喝。
顧銘覺得無聊,乾脆也開了一罐啤酒。
兩個人一起喝酒,不時還碰一下拉罐,彷彿在慶祝他們終於認識了對方。
他們繼續聊天,只不過這次聊天的內容已經完全扯遠。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似乎只要是他們能想到的事情,都拿出來聊。
這種聊天聊的也都是一些完全沒營養的廢話。但木緣沂不經意的一句話令顧銘非常在意。她說:“如果我也能像你這樣無所顧忌地大吃大喝就好了。”
女孩子說自己不能吃太多東西,一般是指她在減肥。但木緣沂說這句話的時候,眉宇中分明夾雜著濃濃的惆悵。
顧銘發現她買了這麼多零食,卻幾乎沒吃過,就連拉罐啤酒,她也只喝了兩瓶。
似乎她真的有不能吃喝的原因。
顧銘沒問她“為什麼不能吃”,這種明顯有些尖銳的問題,還是不問的好。
凌晨三點,顧銘實在撐不起眼皮。上一刻還勉強保持清醒,下一刻就靠著椅子睡著了。
在天邊拂曉之時,他迷迷糊糊醒過一次,聽到洗手間裡傳來非常痛苦的嘔吐聲。他猜到是木緣沂在洗手間裡吐,也想去看看情況。但他很快發現不妥,洗手間的確不是適合異性正常相處與交流的地方。
於是他眼睛一合,又睡了過去。
他再醒來時,正午最烈的陽光正透過窗戶的縫隙,火辣辣烤在他的身上。
他花了兩秒鐘時間適應光線,接著翻身想起來。
這一翻身讓他意識到事情的不妙。他的腿上居然壓著一個東西,雖然隔了一層褲子,但人體面板的觸感依舊鮮明。
毫無疑問,木緣沂也躺在長椅上睡覺。
長椅就兩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