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他笑著,忘了疲憊與疼痛,大步向著早已紮根在自己心窩裡的人兒走去,“陸思,生日快樂。”
說話間,同時遞出手裡的蛋糕與禮物。
陸思盯著他,反覆咬唇幾次,低聲道:“你果真病了。”
許成語不以為意:“小病而已,無關緊要。你大老遠過來一趟,一定累了,我們先歇一會,吃掉蛋糕,再去參觀閤中。”
陸思抿嘴道:“我不累,現在也不太想吃蛋糕。”
許成語收回提蛋糕的手,笑道:“那好,我們等會再吃蛋糕。這是你喜歡讀的《戴望舒詩集》,我專門買了一本,現在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你。”
陸思使勁咬咬貝齒,再度拒絕:“戴望舒的詩,我已經讀完了。”
許成語有些愣,又把捏著禮品盒的手收回來,傻乎乎地笑道:“沒關係的,我再買其他禮物送給你。”
說話時,他的身子晃得很厲害,且不時皺眉,明顯是被病痛折磨得太厲害。
但他不怕痛,把蛋糕和禮品盒都提在左手,再用右手去抓陸思的手,“我們先去參觀閤中,回頭再買禮物。”
這一瞬,陸思的手宛如觸電一般,猛然甩開許成語的手。
時間宛如凝固。
兩人都以極度不協調的姿勢緩慢往後退。
陸思還好,後退兩步便站穩了。
許成語就慘了,他在後退中摔倒了,手中的蛋糕與禮品盒都摔破了包裝,凌亂地散在地上。
他喘息著,強忍著全身各處傳來的疼痛,撐著地面站起身來,強笑著還想抓陸思的手,“陸思,你怎麼了?”
“夠了!”
陸思哭了,眼淚如雨。她哽咽著,放聲大吼道:“許成語,你不要這樣了!我知道,你對的好,勝過柳健千倍百倍,可是……我終究騙不了自己啊。如他所說,他永遠都是我心中的少年英雄,縱使他對我萬般使壞,我也喪心病狂地喜歡他啊!
以前,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使我產生了錯覺,認為你才是我的英雄。可是,我錯了,當柳健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我就知道我錯得一塌糊塗。縱使我欺騙自己,甚至用自以為堅定的信念與你交往,這些都在他一些不經意的動作前分崩離析……
許成語,對不起……我們還是分手吧。”
她說完,轉身便跑,跨過斑馬線,在對面街道的轉口處,有一個男生正微笑著對她伸手。
這人正是柳健。
此時此刻,許成語終於懂了當初顧銘吟誦的那一首《月出》。
因為,她看到陸思最美麗的笑——在柳健面前,她拂去兩頰眼淚,露出的最砰人心魄的笑。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許成語不由自主地背出了這首詩,遠遠看著攜手的兩人逐步消失在視野盡頭。
當“勞心悄兮”的身影消失,眼前只剩偶會飄過的陌生面孔以及冰冷的月光時,他一瞬間明白了好多東西——
其一:顧銘不拉黑他的電話,是因為顧銘早就預見陸思會拋棄他。同病相憐的人,永遠都願意正視對方;
其二:一段感情,單方面的努力,很多時候都那麼的蒼白無力,可能到最後,付出血與淚,換來的只是簡單的“對不起”三個字。所以,某一次簡單的邂逅,就可能超越一切的歡笑與淚水,化作最圓滿的舉案齊眉。(第190章原文)
其三:因為“佼人僚兮”,所以“勞心悄兮”。所謂《月出》,不僅僅描繪女主人公的驚豔儀容,也反襯著男主人公的苦思。正因為“月出”的美,是自己只能相思的美,所以她才美。所以,當初顧銘下意識背出這一首《月出》時,他就理智地疏遠了陸思;
其四:陸思究竟有著一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