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能動了,臉上也有了血色。
顧恩進去詢問老中醫診費,被他嚴肅告誡:“你弟弟已經付錢了。我是醫生,原本沒資格管你們兄弟的事情。但是,我也有個弟弟,知道手足情的珍貴,你既疼愛你弟弟,又怎能失手打傷他呢?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再傷害你弟弟了。”
顧恩慚愧,鄭重點頭:“醫生,謝謝你治好我弟弟,也謝謝你的告誡。”
爾後,蔣萬也找老中醫拿了點跌打藥,畢竟臉上的傷不能馬虎。
一行人散了場,賭神集團的幾位哥迴心相印茶樓繼續打牌;宋小芹則聲稱假期快結束了,要回去整理教材,也走了。
不過,他們臨別前約好,晚上要好好聚一下,吃一頓。
兄弟二人一起回家,客廳空蕩蕩的,風雪在臥室裡沒動靜,估計睡著了。
顧恩給顧銘削蘋果,不斷說關懷之語,心頭仍懊悔之前打傷他的事,很難開懷。
顧銘同樣一籌莫展,想到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其一:感情果然經不住時間的打磨,米玲嫁給李浩,並非迫不得已,而是心之所向。未來的某一天,我和小雪之間也會出現類似老哥和米玲的情況嗎;
其二:老哥、萬哥、小飛哥三個的關係與我和瀟瀟、雷爺的關係好生相似。可能,我們現在還保持微妙的平衡,因為我對他們兩個一視同仁,都看作最鐵的死黨。若某一天,我偏心了,向著瀟瀟或者雷爺的某一個,他們之間的某人,又會否和當時的萬哥一樣痛苦?我和他,又能否像老哥和萬哥一般冰釋前嫌;
其三:錢是個好東西,但也是萬惡之根,今天的事情,歸根結底,也只是我在意輸掉的那點錢罷了。這不是一個好徵兆,我害怕,以後再因錢鬧出更可怕的事情;
其四:我忽視了或者原本知道卻下意識迴避的一件事。老哥一直秉著最熱誠的心關愛著我,而我也把這份溫暖視作理所當然,習以為常地依賴著他。可是,這麼不懂事的我,真的能用同樣無微不至的心意回報他嗎?
顧銘吃了蘋果,很甜,心裡暖洋洋的。抬眼盯著顧恩,低聲道:“老哥,以後你不要再事事都遷就我了。如果我做錯了事情,你也可以打我罵我,這樣我才能長大。”
顧恩驚愕,跟著會心一笑:“小銘,你能說出這句話,就證明你已經長大了。你可是老哥心頭的寶貝,捨不得打罵,以後你犯錯了,及時改正就好。”
——和老哥說這樣的話,的確沒什麼作用。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可以唾棄我、咒罵我、鞭策我,唯獨他不會。
吃完蘋果,又閒聊一會。風雪出來了,正揉著惺忪睡眼,是剛睡醒。
“啊!顧銘,你身上怎麼這麼大一股藥味?”
她快步跑近,在顧銘身上聞了聞,找到傷處,心臟一下就繃緊了。
顧銘不解釋背上的傷,壞笑著捏她的臉,對此事含糊其辭。
下午五點半,換一身端莊的衣服,三人出了門。
去心相印茶樓找蔣萬一行,巧的是,米玲和李浩居然也在二樓的203包間。
他們也是剛到不久,還沒說正事。
都換了便裝,畢竟穿禮服進茶樓,太招搖。
這會,個個橫眉立目,怒氣滔天,看蔣萬的目光宛如利刃,恨意不加掩飾。
李浩先說:“蔣萬,為什麼要汙衊米玲?她從半年前和我交往,與其他男人根本就未曾有過半點染指。”
蔣萬冷笑:“親眼所見,信不信是你的事。”
這會,米玲開始解釋了,她說:“那天我也看到了你,還想和你打招呼的,但你走得太快,明顯不待見我。那個男人是我的親弟弟,米衝。他和他的同學提前放五一假,一起回老家玩,從昆明乘火車到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