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會不會太著急了?”
顧銘問:“莫非你不想早點出院?”
木緣沂道:“想是想,但我覺得這樣躺在病床上,一直有你陪著,也很好。”
顧銘道:“你出院之後我也一直陪你。”
木緣沂忽然變得羞怯。她接連咬了好幾下嘴唇,小聲問道:“我出院後,我們是不是可以那個?”
顧銘明知故問:“哪個?”
木緣沂紅著臉兇道:“上床!”
顧銘淡淡道:“你說這個啊,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等你先好起來再說。”
木緣沂別過頭去,把腦袋縮排被子裡,說了一句“我睡了”,接著沒了動靜。
顧銘不困。今天的事情讓他尤為焦慮。他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答應木緣沂。
他真的只是害怕她傷心,做出偏激的事情,方才委屈求全,暫時妥協?
顧銘的確很擔心木緣沂,但他心裡有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被色心矇蔽了心智,變成用下身思考的動物了!
顧銘在病床邊坐了超過一個小時,直到木緣沂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他知道她已經安然入睡。
他鬆開她的手,替她蓋好被子。
他盯著她恬靜的睡臉,竟忍不住想吻她。他幾經猶豫,終於壓制不住心裡的躁動,伏下身子親吻她的側臉,小聲道:“好好睡覺。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
他每次對某個女孩做出承諾,都打心底相信自己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風雪如此,韓貞如此,今天的木緣沂也是如此。
可他最後都背叛了她們。
或者說,他早就習慣了背叛,卻還不相信自己是這樣的人。就如同披上羊皮的狼,它的原本目的是吃羊,卻無意中把自己當成了羊。
這是何其諷刺的事情?
所以狼就是狼!羊就是羊!
顧銘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
次日,顧銘再次找醫生詢問木緣沂的病情。醫生猶豫許久,中肯道:“她的胃部出現了區域性糜爛,而且糜爛度非常高且仍在擴散,已經喪失基本的消化能力。如果不盡早切除胃部壞死部分,她的整個胃都會爛掉,危及生命。你說的微創手術只針對病人的手術創口,不至於留下太難看的疤,但病人的胃部仍需切除壞死部分。”
顧銘問:“真的沒辦法透過藥物治療了嗎?”
醫生道:“如果早兩年還能透過藥物控制,但拖到現在,只能做手術了。”
顧銘問:“手術過後,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嗎?”
醫生道:“胃在人體中主要起消化作用,切胃本身不會危及病人的性命,但病人的健康會受到不小影響,以後還要忌許多食物。”
顧銘問:“有可能完全恢復嗎?”
醫生道:“胃的區域性切除不會再生,但胃壁的肌肉組織很發達,透過合理的飲食調節,胃的容積能夠恢復,消化能力也不會受太大影響。”
顧銘聽懂了,便回病房找木緣沂商量。
在顧銘的鼓勵下,木緣沂同意了手術,並且當天就進行手術。
這個手術非常成功,木緣沂壞死的胃都被切除,而且手術留下的創口也非常小。只不過她還需住院調理觀察一段時間。
當天下午,顧銘給楊雷打了一個電話,大概意思是,他的錢以後再還給他。
楊雷不以為意道:“錢這個都是小事。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嗎?”
顧銘:“事情是解決了,但新的事情又出現了。”
楊雷:“還需要多少錢?”
顧銘:“我暫時不需要錢了。其實你給我的錢我並沒有用完,還剩不少。”
楊雷:“你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