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問:“我們認識快一年了。莫非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木緣沂搖頭道:“不知道。”
顧銘深吸一口氣,忍著心疼認真說道:“對不起,緣沂,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一直躲著你,害怕面對這樣尖銳的問題。你是一個非常好的姑娘,如果我早一點認識你,一定願意照顧你一輩子。”
木緣沂神色一黯,小聲道:“這不是開放式的問答題,而是二選一的選擇題。你直接說喜歡或不喜歡就行了。”
顧銘盯著她,她的臉蒼白得宛如死灰,唯獨她的雙目還保持靈動。那是一種殷切的、期盼的、宛如溺水之人渴望救命稻草的眼神。
顧銘如遭雷擊。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這次再說出她不想聽到的答案,她一定會做出最偏激的舉動。
木緣沂並沒有耐心等待。她保持甜美的笑顏,繼續說:“顧銘,你知道嗎。當韓貞出現,我被她的美麗與膽識驚豔到,悄悄打過退堂鼓。我知道我不如她,無論相貌、身材、學歷、家境,我都遠遠不如她。直到吳瀟,石靜,曾初雨出現,他們的奇特關係讓我有了大膽的想法。其實我並沒有天真地以為我能打動你,但我們總歸還有一絲可能。”
顧銘靜坐著不語。
木緣沂道:“我不知道韓貞介不介意,只要你不介意,我隨時都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你需要我的時候,我為你洗衣,做飯,暖被窩。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可以躲得遠遠的,絕對不打擾你。”
顧銘心裡一陣陣絞痛。他忽然發現此時的木緣沂和以前的韓貞一模一樣。木緣沂因韓貞退步,就如同韓貞因風雪退步。
當一個女孩被某個男孩深深迷住,她真的可以丟掉一切的尊嚴與驕傲,變成最卑微的塵埃。
顧銘一直不說話,木緣沂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最終變成淡漠。
有的時候,沒有回答也是一種回答。這種回答可能是預設,也可能是無聲的抗拒。只不過此情此景,顧銘的難以啟齒,代表的只可能是抗拒。
木緣沂冷冷道:“我知道了,你心裡只有韓貞。”
她抽手,想甩開顧銘的手。
顧銘緊緊捏著她的手,不讓她逃脫。
木緣沂兇道:“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啊!”
顧銘道:“我牽我女朋友的手,為什麼要放開?”
木緣沂愣住,她臉上的兇厲漸漸化開,變成了溫柔。她怔怔道:“你剛才說什麼?”
顧銘道:“我說我喜歡你。”
木緣沂的臉紅成了熟透了的小蘋果。興許這簡單的一句話變成了甜膩的蜜糖,完全浸潤了她的心。但她並沒有因此忘乎所以。她嬌羞過後,忽然凝聲道:“你沒有騙我?”
顧銘問:“我為什麼要騙你?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怎麼可能不喜歡?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是男人就會好色,會產生貪念,抵不住美女的誘惑。所以我被你迷住本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木緣沂道:“你這麼一說,我忽然發現你和其他臭男人沒什麼區別。”
顧銘用雙手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因為我本就是一個臭男人啊。”
木緣沂道:“好吧,我現在相信你不是為了騙我去做手術才說這些話的。”
顧銘道:“你的手術肯定要做,不然你不吃飯餓死了,誰陪我?”
木緣沂紅著臉不說話。
顧銘又道:“胃病本來是很常見的病,興許你的情況並沒有醫生所說的那麼糟糕。我明天再去問問醫生,說不定可以做微創手術,最大限度降低手術造成的傷害。”
木緣沂問:“明天就做手術?”
顧銘道:“如果操刀醫生有時間,我們明天就把手術做了。”
木緣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