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聽見一般,低著頭自顧自吃東西。
顧銘往陸思那邊看了一眼,幾乎一瞬間就瞧出了貓膩——陸思那羞澀表情,明顯是想回應他,而且是做肯定答覆,但礙於許成語的存在,不好當面回答。
“這個外國人有病吧?”
冷場時間,風雪的聲線毫無徵兆闖入。
顧銘跟著唱和:“哎,我們班的外國人同學也挺可憐的,稍微忘記吃藥,就到處發羊癲瘋。”
柳健並不在乎顧銘和風雪的嘲諷,又大吼道:“陸思,我就是當初那個保護你的少年,我的心永遠不變!”
陸思咬咬牙,回答道:“你不要說話,我的眼睛沒問題,認得出你!”
柳健笑笑:“好的,我不說了。”
這會,一個小個子軟著腳往臺上走。
他是李文豪。
顯然,他是想抓話筒說話,可是個子太矮,話筒架子又架得挺高。他雖夠得到,但身子顫得太厲害,連著抓幾下都沒能抓到話筒。
若非全班都親眼見識過李文豪的跑步實力,或許會誤以為他是個腎有問題的悲哀少年。
“李文豪,如果你是想學著我向班上某個女孩表白,我看還是算了。就你現在這樣子,沒女生看得上你。”
柳健還沒下臺,他站旁邊,不僅不幫忙拿一下話筒,反倒出言譏諷。
顧銘看不下去了,衝上去一腳把柳健踢開,大罵一句:“你一輩子都學不會說人話嗎!”轉而幫李文豪拿下話筒。
柳健起身,拍拍衣服上新印上去的腳印,猖獗大笑:“這就惱羞成怒了?”
顧銘毫不留情地怒斥道:“神經病,我真的懷疑你的腦子有問題!從你來我們班起,挨的打超過在場所有人,還整天露出一副趾高氣揚,鼻孔朝天討打樣,你以為真有誰把你當過一回事!?”
柳健依舊大笑:“我承認,從我和你較勁起,我就沒討到過好處。自從張韜等人被分流走後,我更不是你的對手了。不過,就算我打不過你又能怎樣?我終究是贏了,哈哈哈……”
“你贏你媽的狗屁!”顧銘冷笑一聲,繼續罵:“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有權有勢的簪纓世家?富可敵國的上流家族?不!在這個班上,你什麼也不是!你以為陸思喜歡你,你就贏了?至少,她現在還是許成語的女朋友,輪不到你這狗東西在這裡大放厥詞!
還有!人家李文豪與世無爭。三年裡,除了去年秋季的田徑運動會,他沒做過半件搶眼的事情,能得罪到你?
識趣的就給老子滾下去!不要像個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顧銘越罵,柳健反而笑得越開心。待顧銘罵累了,他自信滿滿地說一句“咱們走著瞧”,轉身便走了。
臺下一片唏噓,片刻後掌聲驚起,都說顧銘罵得好。
李文豪久捏話筒,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他便鼓起勇氣大聲說道:“大家好,我叫李文豪!家住重慶渝中區!畢業後,誰想找我玩,隨時都能來!聯絡方式我都寫在聯絡卡上,你們若想要,可以直接來找我拿!另外,我澄清一下,我拿話筒不是要和誰表白,我也沒喜歡過任何人!我只是想做一個自我介紹!希望多年以後,大家都還記得你們曾有過我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同學!”
李文豪說完,紅著耳根子往下面跑,坐下後把頭埋在飯桌上一動不動。
顧銘記得李文豪曾說過的話,他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只希望有那麼一小部分人能記住他。
靜默中,顧銘走過去,輕輕觸一下他的手肘,笑道:“給我一張聯絡卡吧。”
李文豪一怔,旋即摸出兜裡一大疊小卡片,抽出其中一張,雙手奉上。
爾後,更多的人找他要聯絡卡。
——或在這一刻,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