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讓他們都出去,”他刻意強調,“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單獨談談?”達特饒有興致的重複道,“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搭,需要單獨談談的嗎?”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布蘭特語氣也帶著玩笑的意味,“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我不介意給你提個醒。”
“你這傢伙還是那麼麻煩。”達特彈掉了菸頭上僅有的一抹菸灰,也不顧忌它們會弄髒乾淨的桌子和地板。
他又抽了幾口雪茄後,瞧見對方沒有出聲回應,又抬眼看了看布蘭特堅定的目光,方才慵懶的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離開房間。
但那個妖豔的女人卻不肯離去,而是伸手撫摸起達特下巴的肥肉來。達特隨即從桌下的抽屜裡掏出一小袋裝著硬幣的錢袋扔給她。
眉開眼笑的女人伸手敏捷的接住扔向她的錢袋,然後輕輕的捏了捏,臉上露出的表情顯得並不滿意,但還是安靜地轉身離開房間。
“站住。”衣著暴露的女人剛走了幾步,達特就叫住了她。
達特伸出如肥香腸般粗厚的手指,對那個女人勾了勾,又敲了敲桌子說:“不屬於你的東西,最好不要去碰。尤其是它屬於貴族。”
女人望了眼達特露出兇色的胖臉,不情願的把打火機扔到對方的面前,然後走到門口。她推開擋住門的傢伙,扭動著腰肢走了出去。
達特一手抽著雪茄,一手把玩金屬打火機,刺鼻的煤油味和濃濃的菸草味,瞬間在屋內瀰漫開來,他的目光卻一直停在布蘭特臉上。
打火機正面覆蓋著齒輪,表面鑲嵌著一層金子,空心的銅製密封圈內裝著煤油和一根銅管,上面焊接防滑片,連線著火石倉和彈簧。
金色的翻蓋上鑲著一顆藍寶石。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工藝複雜,且價格昂貴的打火機。如果拿到黑市上去賣的話,至少值5枚金克朗。
衣著暴露的妖豔女人離開後,布蘭特又瞟了眼站在他身後的魁梧男子,瞧見對方不為所動後,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對面坐著的達特。
達特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的表情,他放下打火機,隨即招招手把手下叫到跟前:“確保那個女人把錢在我這裡都花光,知道了嗎!”
“是是是,我知道。”彎著腰身,附耳傾聽的魁梧男子不停的點著頭。
“知道了,還不快滾!”達特怒斥手下。
顏面盡失的魁梧男子用充滿怨恨的眼神撇了布蘭特一眼,然後重重的關上房門,把他所有的怒氣都宣洩在那扇不會反抗的房門上。
當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後,達特又抓起雪茄使勁嘬了幾口,即將熄滅的菸絲重新燃起,吐出來的煙,一下子把整個房間弄的煙霧騰騰。
“現在滿意了吧,找我有什麼事。”他說話的時候,那脖子上的肉一層蓋一層,就像疊疊的浪潮,在不停的翻滾。
“你自己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布蘭特的表情凝重而嚴肅。
“哈哈哈,”達特靠著椅背,翹著右腿,吐著菸圈,顯得不動聲色,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你還真的以為我什麼都知道。”
既然對方想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布蘭特也不再跟對方繼續兜圈子,而是直入主題地說:“我的錢,我來要我的錢。”
達特立刻挑起眉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抽了一半的雪茄直接摁在桌面上掐滅,隨即空氣裡漂浮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你的錢?”他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細縫,油膩膩、厚厚的雙唇蠕動著,從喉嚨裡發出懶洋洋的聲音,“我記得不是都已經給你了嗎?”
“老兄,你給我的那些東西不是錢。”布蘭特努力的壓制著情緒,聲音儘可能變得平緩,“而且我也不需要,這可不是我們事先說好的。”